話中的意思,顏九月打斷了她,話語雖犀利,眼中卻依然隱隱藏有笑意。
易夫人頗為讚賞的點點頭,承認話中的意思。
“還記得紅伊嗎?”
曾經的大夏女帝,那一身*如血的紅衣,顏九月當然記得。
“阿宴曾經很寵她,結果她瘋了。”
易夫人的聲音突然變得輕緩許多,她似乎也在憐惜那個一心愛著謝子宴,卻遭背叛遺棄的美麗女子。
“阿宴不是普通男子,適合他的人,現下還不會出現,即使他身邊總有人在停留,那也只是他宏圖路上的無名花,早晚會枯敗凋零,被他遺棄路旁。”
“丫頭,你不像紅伊,你是個聰明人,阿宴到底是什麼樣的男子,你不會不瞭解。”
“丫頭,好自為之。”
屋外的日頭漸漸弱了,陽光不再亮的刺眼,轉而變得暗淡柔和。
易夫人在一個時辰前便已離開,留下一句“好自為之”,簡簡單單四個字,卻包含了一切意思。
顏九月自易夫人離開起,便一直坐在七彩的琉璃窗旁,從那裡望出去,恰巧能看到開的如火如荼的東溟花,明明是極淡的紫,卻堪堪將一旁火紅的月季給比了下去。
或許是看的久了,顏九月似乎越來越鍾情那一片片的淡紫,伸手想去觸碰,卻發現距離其實很遠,方想垂下手,卻見一隻素白玉手執著淡紫的小花,放入了她的手中。
迅速地抬起頭,卻在看清來人是誰時,心中漾起淡淡的失落,但面上卻依舊笑意盈盈。
“易翩,找我何事?”
見顏九月沒有接花,易翩有些奇怪,她本以為顏九月是想摘花的。
“無事,奴婢只是見姑娘坐著看了一個時辰的花,以為姑娘想要,所以給您摘了一朵來。”
聞言,顏九月愣了愣,她根本沒注意時辰,原來自己已經呆坐如此之久。她對著易翩笑了笑,接著又回過頭去看花。
“這花有何故事嗎?”
問出這話,顏九月竟會有些苦澀,她的故事,謝子宴早已瞭如指掌,即使是她埋藏深處的怨念,他也看得透徹。
可關於謝子宴,她卻依舊一概不知,即使是這時常被提起的東溟花,她也不曾知曉其中奧秘。
易翩顯然比她瞭解許多,因為顏九月一問,易翩的表情便哀傷起來,那個樣子,顯然是在緬懷故人。
“東溟是大夏與赫國邊境的一個小鎮,我家娘娘曾經在那裡生活過,這花是小鎮特有的,娘娘喜歡用它泡茶,離開時便帶了些種子,所以現在易家院才會有這東溟花。”
“苓妃娘娘是何時離世的?”
對於夏侯苓,顏九月心中有諸多疑問等待解答,既然謝子宴不願說,那她只能在旁人身上尋找答案。
可惜,易翩顯然不是合適人選。
“奴婢不知,十年前陛下來易家院時已是獨身一人,他並未說起娘娘何時仙逝。”
顏九月感覺有些怪異,眉間不覺微皺,看向易翩的眼神有了一絲懷疑。
“你不是從小跟著謝子宴母子?”
易翩一愣,點了點頭,眼神十分誠懇。
“奴婢四歲前一直跟著母親伺候娘娘,四歲以後母親因為懷了易躚就來了易家院,誰料幾月後陛下就遭貶出境,再見,就是五年後了。”
原來中間竟隔了五年,顏九月思忖片刻,總覺得近段時日所遇之事,與謝子宴母子十五年前遭貶有著莫大的聯絡。
“那你可知他們因何被貶?”
看到易翩搖頭,顏九月有些懊惱,謝子宴身上的秘密太多,她似乎怎麼也挖不出最深層的原因,如此,她便只能等,等著謝子宴坦白的那一日。
“我有些乏了,你也下去歇著吧。”
易翩聞言愣了愣,隨即點頭退下。
顏九月又抬眼看了看窗外奼紫嫣紅的花枝,輕聲嘆息,接著便合上七彩琉璃窗,歇息去了。
她不知道,花影掩去之處,有人正窺探著她的一舉一動。
匆匆又是一月,轉眼間顏九月已離開宴國半年之久,現下,大夏已經是大暑之日,冬季的大夏氣候很溫和,但夏季卻是異鄉人無法忍受的酷熱,然而大夏的夏季卻又極長,因此在這段漫長的日子裡,大夏街頭總是空空如也。
顏九月本是不願在如此豔陽高照的日子裡上街走動的,怎奈一月多未見人影的謝子宴卻特地命人將她接進宮,說是有要事相商。於是,為了弄清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顏九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