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怕?相處了十年的人都會背叛,何況她與我相識才數月!對她,我總是在賭。”
又是一聲嘆息,易夫人將碎了一地的茶盞一片片的撿起,用隨身的錦帕包裹住,握於掌中。
“你恨冷雲楓嗎?”
依舊是一陣輕笑,謝子宴站起身,走至易夫人身畔將她扶起,接過她手中刺人的瓷片,讓她在紅色木椅上坐下。
“易姑姑呢?恨嗎?”
易夫人望了眼門外皎潔的月光,輕輕搖頭。
“不恨,說到底還是我欠他的,當年若不是他收留我,我早死了千百回。”
往事如浮雲般飄過,淡淡的惆悵自心頭泛起,易夫人苦笑了下,自座椅上站起,為謝子宴撫了撫略微凌亂的衣襟。
“阿宴,答應姑姑,讓他去的痛快些。”
淺淺的嘆息被拂過的微風吹散,謝子宴緊緊捏了捏手中破碎的瓷片,細微的刺痛自掌心傳來。
“好。”
………【第十二章 滄月皎,浮雲曉】………
月華退去,黎明來臨,謝子宴隻身站在原本顏九月站過的城樓上,凝視遠處早已整裝待發的軍隊,高高飄揚的旗幟上,蒼勁有力的夏侯二字清晰可見。
良久,初升的朝日光華漸起,紋絲不動的隊伍中隱隱有些騷動,最終,一位身著暗紅色騎射服的男子跑至城樓階梯,在得到高處之人默許之後,快速上樓。
臨近時,男子抱拳,單膝跪地。
“陛下,時辰已過,未見叛軍一兵一卒。”
夏日的清風帶著微熱拂過面頰,謝子宴鬆了鬆領口的繫帶,解下白色絲質披風,將它拋給一旁仍然單膝跪地的騎射服男子,轉身走下城樓。
皇城之外,蔥翠的樹林裡隱隱透著幾個白點,那裡本是冷雲楓的軍隊駐紮之地,而此刻,卻只剩冷寂。
炭火燒盡的木堆仍有青煙嫋嫋升起,木堆旁是所剩無幾的殘羹,亦是餘溫尚存,整個軍營內除卻人,似乎什麼都不缺。
巡哨計程車兵已經三次來報,所有營帳均是空無一物,包括糧草跟馬匹。
立在木堆旁的謝子宴眉頭緊鎖,彎*沾了點還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