蹺,海下髭鬚一剪齊;長唇大耳真兇惡,眼露光華掃帚眉。皂服綠絛飄蕩蕩,渾身冷氣侵人肌;梅山諸怪逢楊戩,不入周營現此軀。
話說朱子真步行至前,只見姜尚簇擁而至問道:“道者何人?”
朱子真道:“吾乃梅山煉氣士朱子真是也。”
姜子牙不禁道:“你不守分安居,來此何干?是自尋死亡也。”
朱子真大笑道:“成湯相傳數十世,爾等世受國恩,無故造反侵奪關隘,反言天命人心,真是妖言惑眾,不忠不孝之夫。吾今日到此,快快下馬納降,各還故土,尚待你等以不死。如有半字不然,那時拿住,定碎屍萬段,悔無及矣!”
姜尚大罵道:“無知匹夫!你死在目前,尚不自知,猶自饒舌也!”
朱子真仗劍來取姜尚。旁有南伯侯麾下副將餘忠,此人不通道術,使狼牙棍,面如紫棗,三綹長髯,飛馬大呼道:“此功留與我來取!”
姜尚見左哨來了餘忠,一馬當先,也不答話,使開棒夾頭就打。朱子真手中劍劈面交還,步馬相交,劍鋒並舉,未及二十合,朱子真轉身就走。餘忠隨後趕來,姜尚傳令,擂鼓吶喊,以助軍威。餘忠追來,未及一里之路,朱子真乃是妖魅,足下陰風簇擁,一派寒霧籠罩,故馬亦追之不上。朱子真把身子立住,餘忠馬看看至近,子真回頭把口一張,一道黑煙噴出,籠罩其身,現出本相,一口把餘忠咬了半段。餘忠屍骸倒於馬下,朱子真復現原身,回奔而來大呼道:“姜子牙敢與吾立見雌雄嗎?”
楊戩在傍,用照妖鏡一照,原來是一個大豬。楊戩把馬催開,使三尖刀,從後面大喝道:“好孽障少來!有吾在此!”
楊戩使開刀分頂門砍來。朱子真手中劍急架忙迎,步馬相交,刀劍並舉,未及數合,朱子真抽身就走。楊戩隨後趕來,朱子真加前復現原身,將楊戩一口吃去。
姜尚見楊戩如此,傳令回兵進營。
朱子真得勝,來見袁洪。袁洪大喜,治酒款待朱子真賀功。正飲之間,忽報:“營門有一傑士求見。”
袁洪傳令:“令來。”
少時見一人面如傅粉,海下長髯,頂生兩角,戴一頂束髮冠,至帳下行禮畢,袁洪問
道:“傑士何方人氏?”
其人答道:“末將姓楊名顯,祖居梅山人氏。”
此傑士乃是羊精也,借羊成姓,也是梅山七怪,俱是袁洪一起,只恐旁人看破,故此延遲而來,託姓借名,以掩眾人耳目。當日袁洪留在軍中,賜坐飲酒,楊顯與朱子真各自誇能鬥勝,嘵嘵不休。
殷破敗自思:此又是袁洪等一黨妖孽耳,默對雷開不語。只見大小將官正飲酒,方到二更時分,聽得朱子真腹內有人言道:“朱道人!你可知道吾是誰?”
朱子真嚇得魂不附體,忙問道:“你是誰?你在哪兒?”
楊戩在其腹內道:“吾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門徒楊戩是也。今已在你腹內,你只知貪吃血食,不知在梅山吃了多少眾生。今日你這孽障,罪惡貫盈,我把你的肝腸弄一抓。”
楊戩說話間便是把手在他心肝上一抓,朱子真大叫一聲:“痛殺我也!”
朱子真慌忙道:“大仙饒了小畜罷!”
楊戩則是問道:“你是欲生欲死?”
第四百八十四章楊戩收七怪
朱子真慌忙哀求道:“望大仙慈悲,小畜在梅山也不知費幾許辛苦,採天地靈氣,收日月精華,方能見成人形。今不知分量,幹冒天威,望乞恕饒,真再生之德也!”
楊戩道:“你既要全生,你可速現原身,跪伏周營,吾當饒你性命。如不依吾言,我把你的心肝肺腑,都摘下來。”
朱子真沒奈何,有法也無處使,只得苦苦哀告。
楊戩大叫道:“如若遲了,吾就動手!”
朱子真只得隨現原形,是一個大豬,浩浩蕩蕩,走出轅門,就把袁洪急得抓耳撓腮。楊顯惱得一天火發,有力也無有用處,只得聽之而出。
話說豬精走至周營,轅門前跪伏,此時南宮适巡營,剛才四更,巡至營門,只見一隻豬跪伏趴著。南宮适不禁道:“此是民間家養的,怎走至此間來?等到天明,叫原人領去。”
楊戩在豬腹內大呼道:“南將軍報與姜元帥得知,此是梅山豬怪,今早見陣,是吾鑽入他腹中,特來擒伏至此,快請元帥來轅門發落。”
南宮适方悟,如是楊戩變化在他肚裡,不覺大喜,忙進營門內,中軍帳外,將雲板敲響,請元帥升帳議事。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