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上不了檯面。
所以南宮小太爺這鄉紳,可是得罪不起的。就是縣太爺見了也得客氣幾分,何況一個捕頭。
轎子還沒停穩南宮雪雁就急呼呼的要下來,一旁家丁趕忙扶了,遞上柺杖。
村民們都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南宮小太爺理也不理捕頭,徑自從他身邊走過,匆匆來到寶瓷跟前打量兩眼,瞧著人沒事,就一轉身,揮舞著柺杖氣嚷道:“誰給你們的膽子動爺的人!?”
眾人一面是驚訝,想不到這美貌小相公和小娘子是這麼大來頭,竟然跟那個高高在上的南宮小太爺扯上了關係。
——這高高在上的錯覺自然也是有由來的。這裡的大片的地都是南宮大夫人的陪嫁,所以每年歲貢雖然交到南宮家,但地契還是在大夫人手裡。蜀州實在太偏院,南宮家也對這裡也不怎麼上心,一直只是由專人打點,只要每年的銀子交上去就成了。所以這裡的農戶從來也沒見過擁有這麼大片田地的大地主究竟是什麼樣兒。
待到南宮雪雁突然來了這裡,那麼個錦繡富貴的公子哥,住那麼大的宅子,出門那麼大的排場,還一來就捐給縣裡那麼多銀子——他的形象在這些百姓眼中頓時閃光。加上他脾氣傲嬌些,又不愛出門,自然顯得金貴得不得了。
這“小太爺”的稱呼的稱呼,便也是這麼來的。
只是如今聽著小太爺的話,再看看那美得幾乎出了么蛾子的笑笑,括弧和寶瓷,便立刻又覺得也不是那麼難以想象。
難怪那麼美那麼水靈的一對兒,原來是南宮小太爺的人啊……的人啊……啊?
小太爺的人?
哪一個?
頓時四周投向寶瓷和笑笑的目光便透著些古怪,彷彿窺探了什麼不得了的天機。捕頭已經不止是目光,連眼角都在抽搐了——
這回可真是惹禍上身啊,差點跟南宮小爺搶人啊!
幸好還沒下手,小爺還不知道……
南宮雪雁正在氣頭上還沒發現什麼不對勁,本來脾氣就不好的他一聽說縣衙竟然要來抓寶瓷,嗷嗷就趕來了。揮舞著柺杖張牙舞爪——
捕頭忙想好了說辭一臉諂媚,“南宮小爺誤會了,我們只是在查案——不,只是請小相公和小娘子協助查案,問幾個問題。如今這賊人太猖獗了,小相公和小娘子今後可得小心門戶,這賊人屍首我們就抬走了——”
一旁潘大同一聽急了,“捕頭你——”
捕頭頓時瞪他一眼,不長眼識!
——只不過孝敬幾個銀錢的土匪,能跟大鄉紳比麼?
潘大同也不敢得罪捕頭,只能一時嚥下這口氣,不再做聲。
捕頭忙指揮著人把屍首抬走,點頭哈腰的跟小太爺告辭——那可是捕頭大人啊,他都這麼低聲下氣了,南宮小太爺的形象頓時又高大了!
衙門的人一走,南宮雪雁張牙舞爪的氣焰也就降下來了,這才覺得四周鄉親那種雖然沒在竊竊私語但是頻頻眼神交流也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正奇怪著,想要問問寶瓷,一轉頭,卻先看見笑笑那張待笑不笑半冷不冷的臉。
人是他找來的救兵,當然也不會一股寒氣兒給人凍到死,可是臉色就真不怎麼樣。
南宮雪雁的傲嬌脾氣才不怕他,可是一見他這臉色,也隱約覺出哪裡不太對來——“幹嘛?”
笑笑便微微挑著眉眼,冷著臉問他:“——誰是你的人啊?”
“——”南宮雪雁這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喊了什麼,雖說以當時的情況為了打發捕頭,這麼說的確是最快最簡潔也最有力的方法,但問題是南宮雪雁他就不是為了打發捕頭。
他只是一時情急喊了心裡話——這時再瞄到寶瓷,他頓時憋得一臉通紅,以他的傲嬌個性怎麼可能承認!
他憋了半天除了臉越來越紅什麼也沒憋出來,笑笑卻還在問:“嗯,誰是,你、的、人?”
是不是錯覺啊……為什麼笑笑頭頂已經隱隱開始堆積烏雲了啊……南宮雪雁如果說是寶瓷,會不會直接被笑笑就地解決掉啊?
可是南宮雪雁已經滿臉通紅頭腦發懵,根本沒有發現也無暇去發現自己這個巨大的危機,他看著寶瓷,終於憋出一句:“反……反正不是她!!”說罷狂奔而去——
哎喂……太爺您不是腿腳不好麼……怎麼比腿腳好的跑的還快啊……?
笑笑滿意了,寶瓷根本不知發生了啥,而眾村民們,終於發現了那個不得了的天機——
——那美貌小相公,原來是被小太爺包養的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