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丫頭們也亂成一團,抬人的抬人請大夫的請大夫。
寶瓷瞅著這南宮世家裡還真熱鬧。
只是目光一轉見到正院門口正有一雙眼睛盯住了她,眼中冰冷陰鷙一閃而過。
寶瓷笑眯眯地看回去,這點兒陰鷙,跟她那個整天陰沉得跟鬼一樣的師父比小巫見大巫而已~~
他一來,那亂糟糟的一團卻都安靜下來,只他一揮手,除了管家其他人便都退了出去,足夠半個家主氣勢。
寶瓷依舊笑眯眯,學著他一揮手,“進去,不讓你出來不許出來。”
於是南宮老爺子乖乖進了書房——
南宮麟川揮手揮退一群,寶瓷揮手揮退一個,可管家一下子就看得面有菜色……怎麼就覺得……麟川少爺輸了……
南宮麟川的氣勢一下子就給寶瓷破了,微微皺起眉頭——
“你是什麼人?”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就行了——南宮麟川~”
寶瓷帶著愉悅的尾音,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支著下巴笑,南宮麟川二話不說繞開寶瓷就要進書房去見南宮老爺。
寶瓷執長鞭一躍凌空而起落在房門口擋住她的去路,“你這人很沒禮貌哎,長輩的書房也是你亂闖的麼?”
南宮麟川目光冷如箭,毫不客氣寶劍出鞘,指向寶瓷——
“讓伯父當面親自跟我說,我立刻就退下。”
——讓你見到還得了?
管家見此不禁猶豫,一面是麟川少爺,一面貌似是老爺的新歡,雖說這事情著實不對勁,可到底傷了哪一個都不好啊。
只是不等他猶豫完,南宮麟川已經一劍直去,磅礴之中凌厲如刀毫不留情——
屋子裡君安寧見此情形已經驚悚了,他他他他要怎麼告訴寶瓷——南宮麟川是南宮老爺培養的武林盟主人選啊!她打不過他的嗷嗷!!
怎麼辦怎麼辦——
他在屋裡團團轉了兩圈,看一眼沒了寶瓷在跟前就跟木頭人一樣絲毫指望不上的南宮老爺子,他一扭頭衝進了密室。
“笑笑!笑笑——”
他一邊壓低了聲音急急的喊,一邊用力拍,可是笑笑睡的正酣哪兒是那麼容易叫醒的。
院子裡已經劍聲呼嘯不見鞭起,君安寧一急,抬起笑笑的手臂擼起袖子,朝那白白的手臂上用力便是一口下去——
院子裡寶瓷一退再退只差沒給逼得滿院子亂跑。
這丫光劍壓就如此逼人,她純屬本能的躲開絲毫不敢往上衝才勉強沒有受傷,可每次一看見南宮麟川要往書房衝還是不得不飛身一鞭子甩過去。
南宮麟川對這種打不過就跑剛一跑又回來的死纏爛打打法很惱火,小小一個丫頭,不僅一手鞭子使得像蛇,一身功夫更像蛇——不,不如說更像泥鰍,抓不住,趕不走。
他冷眼看著她不耐煩道:“這麼怕我見大伯,你是對大伯耍了什麼手段?”
寶瓷打不過就虛張聲勢,揚著小巧的下巴,“何必還那麼生分喊什麼大伯?誰不知道誰啊?”
話一出口南宮麟川臉色遂變,這件事風言風語雖不少,卻沒有一個人敢擺到明面上說,更沒人能夠確定真相。
眼前的小姑娘一開口卻是神情篤定幾分譏諷與嘲弄——她是真的知道真相?
誰告訴她的?
當真是南宮老爺?
他不信。
南宮麟川劍指寶瓷,“你是誰派來的?”
“喂喂,當著老爺子的面這麼說我,不好吧?”
他眼神一暗,壓低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是雪雁派來勾引大伯的——”
這是唯一可能的解釋,否則南宮老爺不可能不肯見他。
可是——他現在要相信南宮老爺為了一個小女娃,要在一切大業都準備就緒的時候,突然偏向雪雁?
這卻更不可能。
南宮麟川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既不信,便殺了乾淨,省得再鬧么蛾子!
這一劍再出,便不同與之前,殺氣十足。
既不留情更不留餘地,單是劍風已四周環身割裂了棉服棉絮亂飛,寶瓷躲不能躲,正中劍光已近,一劍取喉——
她縱是腦筋飛轉也一時未有破解之法,眼見劍光逼近,身後書房的窗戶卻被一道氣勁撞裂橫飛——氣勁不散直中南宮麟川胸口,打得他後退三尺方站穩,一口氣血上湧被他硬壓了下去。
他猛抬頭,窗戶裡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