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憤憤的“呲啦”一聲扯開笑笑的衣襟——
……呲啦?
笑笑低頭,看到自己的衣襟被用力過度已經撕爛掉了……
反正他在這裡的衣服都是鳳戀香找裁縫做的他也不在意,不過這裡的招的丫頭幾時都這般粗魯了?
寶瓷面對著被撕裂的衣衫也是有點囧,一時憤懣而已,誰知道這衣服這麼不經撕……做這種不經撕的衣服給笑笑,鳳大嬸你意欲何為啊?
然而一抬眼迎上春桃滿臉驚詫——那瞪圓的眼,張開的櫻桃小口,果斷驚訝的美人也很耐看。
她刷的又把衣服拉回去了——看!看毛看!?笑笑是你看
的麼!!
春桃終於在她凌厲的目光中慢慢合上了嘴,只是依舊忐忑——
如此激情的連笑公子的衣服都撕了怎麼能不忐忑,笑公子會不會一發怒把她們兩個一起砍了啊?人家劍都還握在手裡沒放下來呢!
她默默退到門邊盯著地面,不是她撕的,她不是同謀不是同謀……
寶瓷這才收回視線,抬頭看一眼笑笑——唔,心虛還是有點的,畢竟笑笑還不知道她是誰,的確是有可能砍了她的好麼……不過,她可以繼續了嗎?
笑笑默默放下了劍,在桌前坐下。
——也許認清了現實,也許索性抵抗無用,也許因為其他自己也不清楚的什麼東西……他由著那個陌生的丫頭再一次揭開他的衣襟,半褪露緊緻的肌/膚,出線條誘惑的鎖骨,還有已經染透的繃帶。看著她認真了神情換下繃帶,上藥……
她的手不時碰觸到他的肌/膚,溫軟的手,有著讓人想要沉溺的溫度——原來,人的溫度是這樣的,他大概真的已經忘記了吧。
身體上並沒有感覺到排斥和不適,他似乎還未曾正眼看過她,或者看了,也不曾看進眼裡。此時看著那張專注的臉,似乎是毫不起眼,沒什麼漂亮也不是個醜女孩,尋常得讓人不會去記住。身材似乎有些誇張,他並沒有太在意,只是注意上她的一雙眼。
不大,甚至是有點小,但是嵌在裡面的那雙烏溜溜的眼珠卻有著掩不住的神采。
他看著那雙眼睛片刻恍惚,直到寶瓷洩憤般把新纏上的繃帶狠狠拉緊,突然的疼痛讓他微微悶哼,忍住了沒出聲。只是方才的感覺再去尋時就如捲進了某個不知名的漩渦,再尋不著。
他疑惑的瞧一眼那丫頭,好似他幾時惹到了她一般,彷彿咬牙切齒的說——“奴婢新翠,以後專門伺候(你)大爺(的)!”
門旁的那個忙補充道:“還有我春桃——”
笑笑片刻茫然,覺得自己該為她的無禮生氣,只是連生氣也生不起來。
大約一旦放鬆下來,就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只剩了疲憊。
“知道了,你們出去,我要休息了。”
笑笑不看她們,隨便什麼人來伺候也與他無關,徑自起身進了內室,撲倒在床上。
——他已經有些累了,只想什麼都不想,狠狠的睡上一覺。
像寶瓷還在身邊時那樣。
☆、第十一章
安穩深沉的睡眠是許久不曾有過的;不同於蠱蟲反噬時那種深沉濃膩的沉睡,才只一沾了枕頭,就酣然的睡了過去。
就這麼被無視的寶瓷和春桃面面相覷,春桃發愁道:“怎麼辦;要不要幫公子脫衣服?還是就這樣蓋上被子算了?”
——哎呀呀;睡著的人好沉;而且就算伺候了他也不知道的呀;搞不好不討好;以笑公子的冷酷脾氣;醒來還要因為脫他衣服而捱罵的——春桃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呢;對寶瓷來說卻是正好;她才不想春桃來脫笑笑的衣服呢!
“你先出去;我自己來!”
“誒,真的呀……?這樣好麼,不過你願意的話……”
伺候笑公子是她們的職責,又能伺候好了又不用冒捱罵的風險春桃當然還是願意的。
見她退出房間,寶瓷這才走到床邊,戳一戳見笑笑居然還真睡熟了。他的睡臉酣然的得像個幼兒,讓人不忍去吵。
相認也不急在這一時,就讓他先睡吧。
寶瓷伸手想要去正一正笑笑的身子讓他枕到枕頭上去,然而她手所及的每一處,在碰到笑笑時都帶起了溫暖安然的觸感,像暖暖的水波在周身擴散,叫人舒心著貪戀著想要貼得更近,求得更多——
她低頭無奈的看著笑笑在無意識之中抱緊了她的手臂,還貓似的在上面蹭了蹭。
——明明都是個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