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激動,手裡拿著的,正是戈文已經眷寫好的《鄉村教師》。
一衝出戈文的房間,林一銘連繞到沙發前的時間都沒有,他直接迫不及待的幾步竄到沙發後,然後一彎腰,一伸手,就把手中的稿子樹倒了戈文的面前,然後俯身在戈文的耳邊大呼小叫起來一
“戈文,這是你剛剛寫出來的嗎?寫得太好了,我剛才看著看著竟然激動的留下眼淚了!”
戈文原本對林一銘在自己耳邊肌噪的小動作是很有意見的。任何人突然之間被人在耳邊大聲的嚷嚷,都會刺耳的難受和不耐煩。可是一聽林一銘的話,他心頭的煩躁就一下子直接熄滅?了。
林一銘被自己的《鄉村教師》感動的哭了?
戈文知道自己所寫的《鄉村教師》是成功的。
在有劉欣慈那個版本的鋪墊和對照下,現在自己的這個版本從某種意義上說,要遠甚於劉欣慈的那個版本。自己的《鄉村教師》不僅更加的嚴謹,文學的感染力更是要比劉欣慈所寫的《鄉村教師》要強烈上許多的。
畢竟他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學習、整日的文學創作以及巴金、李煜等眾人的指點和教導,都讓自己的文字功底更加的煽情和有著藝術性。他自己現在已經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專業的作家了啊,和劉欣慈那樣半路出家、僅僅把科幻小說當做個人愛好的工程師相比,無疑更加的專業和富有文學色彩。不然這巨人的肩膀不是白踩了嗎?
可是林一銘是誰?
他可是《收穫》編輯部的編輯啊
哪怕林一銘僅僅是一個打雜的見習編輯,他那每天耳濡目染,他那經常受到編輯部各個編輯的指點教育和薰陶,都讓林一銘的眼界和能力無限的接近為一個真正的審稿編輯。
林一銘所欠缺的無疑就是實戰經驗。可是就算這一點,12月份的《收穫》朦朧詩詩展的編輯工作也讓林一銘有了最基本的鍛鍊。毫不誇張的說,除了《收穫》這樣的一線刊物外,林一銘可以成為任何一家普通的編輯部的正式編輯。
可是就是這樣的林一銘,竟然被自己的文章感動的哭了
戈文的心中充滿了成就感,原來自己的努力從來都沒有白費,原來自己的付出總會收穫到成果,原來自己的文學創作實力已經增長到了如此的地步
不過,耳朵旁邊林一銘那急促的呼吸聲還是讓戈文突然之間感覺癢癢的有些難受,於是戈文一巴掌就把林一銘湊到臉旁的大臉往外推了推,然後一邊用手指掏著耳朵眼,一邊說道:“自然是我寫的了!”
要是往常如果戈文如此推跌他,林一銘早就不依不饒了。
可是此刻他內心的全部心神都被戈文的那篇《鄉村教師》所深深地迷住,對於戈文的無理一點都不介意,相反他一邊從沙發的背後往前面繞去,一邊在口中繼續急切的問道:“戈文,你這傢伙的創作真的越來越讓我佩服的無以倫比了!真是什麼題材都可以信乎拈來。這篇《鄉村教師》對於教師的刻畫和描寫真的太感人了!尤其是文中的那兩句話“”
林一銘來到了戈文的面前站住,然後翻開手中的稿子,看著上面工整的字跡,充滿感情的複述起自己所喜歡的兩段話:……
這幾百年前就在歐洲化為塵土的卓越頭腦產生的思想,以濃重西北方言的童音在二十世紀中國最偏闢的山村中迴盪,就在這聲音中,那燭苗滅了。
娃們圍著老師已沒有生命的軀體大哭起來。
他們有一種個體,有一定數量分佈於這個種群的各個角落這類個體充當兩代生命體之間知識傳遞的媒介。
他們叫教師。
不知道是不是早前顧城在機械廠的那場詩歌演講會帶給林一銘的震撼還不曾消失,還是林一銘真的被戈文的這篇《鄉村教師》感動的清然淚下過,不論如何,當林一銘站在戈文和甘馨兩人的面前一本正經、充滿了感情的朗誦起他所喜歡的《鄉村教師》的段落來了。
可是戈文的心中並沒有一點感動,相反隨著林一銘抑揚頓挫的語調他的心中無法抑制的產生了滑稽的感覺林一銘那帶著一絲濃郁的上海方言的普通話很有喜劇效果,尤其是他所朗誦的第一段。
在寫的過程中,戈文為了增加文學的感染力和真實性,是以山西地方方言和習慣來刻畫小說中老師和學生們的語言、動作和風俗習慣的,而這正和林一銘朗誦的上海方言普通話產生了強烈的不協調感,也讓戈文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股強烈的笑意。
然後戈文就輕輕的無聲的笑了起來。
低著頭朗誦完自己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