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指抓,發出充滿威嚇的低吼。
鹿箭心知自己必然是找錯了地方,識相的不敢再動。
一人一豹對峙了片刻,花豹敏銳的嗅到了仙家氣息,只得悻悻而去。
周圍徹底靜下來,鹿箭小心翼翼的抬起一點頭,發現花豹已經離開。她脫力的躺倒在地,撫胸喘息個不停:“我的天哪,嚇死我了。”
上上下下摸一番,胳膊腿都還在。鼻樑傳來火辣的刺痛,鹿箭摸一把,滿手都是血。
“打人不打臉,真是過分。”雖然這樣說,對著這山林裡的猛獸,鹿箭可一點脾氣都沒有。從地上爬起來,胡亂拍掉身上的草葉,就準備出去找清虛真人。
這一找,不想就找到了金庭來。
鹿箭悠悠醒轉,看著眼前的景象迷茫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她不知道自己是中了攝魂一法,還以為是迷糊間不小心使了穿梭之術。
一抬頭,看見南嶽神君,她頗有些羞赧的連連道歉。
“不好意思啊,打擾您了。”
“……”南嶽神君準備施法的手一抖,這鹿箭如此懵懂純真,倒叫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當即也不多言,平攤手掌向下,無上仙力瞬間把鹿箭緊緊籠罩起來。
宗容緩緩現出真身,隨著南嶽神君的一聲喝令,破空疾馳而去。
劍靈認主,它必能找到玄逸的所在。
目的已經達到,對於鹿箭,南嶽神君倒覺得是個雞肋。這個姑娘到底也沒做什麼,可歷經風雨她卻依舊安然無恙,這不能不讓人存疑。
謹慎起見,南嶽神君袍袖一揮,神風捲著鹿箭直奔後殿。
碩大的陶盆,養著幾尾月銀精。隨著大袖的落下,水面上泛起一層細密的咒文,將鹿箭牢牢封在其中。
直到月上中天,鹿箭才再次醒來。她如今的軀殼乃是閬苑仙草,不耐水性。在水中已經困了半日,手腳都漸漸失去了模樣,變成了委頓的枝葉。
然而鹿箭的心裡卻並不十分害怕,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總覺得肯定有人會來救自己。
深夜中的大殿傳來一聲木門的吱呀,鹿箭歡喜的貼近了水面看去。
端木償揚喝退了侍衛,飛快的走進後殿,捧著陶盆就要施法解咒。
“你行嗎?這是你師父設下的禁制,被他發現了一定會怪你的!”
“別說話,管不了那麼多了。”端木償揚接連施法,不想竟然真的開啟了封印。
可是待他把溼漉漉的鹿箭撈起來時,那卻是恐怖的一幕。
鹿箭的臉還是完好,可頭顱以下盡皆化為枝葉,一條條一根根泛著**的氣味。
“鬼呀!”端木償揚一聲急促的驚呼,慌忙鬆開了手。鹿箭又落回了盆中,水花四濺,她幾乎不能呼吸。
她完全沒辦法支撐,在水下又無法說話,只能寄希望於端木償揚。
好在,端木償揚雖然害怕,終究還是沒有逃走。
他慘白著臉,跌坐在地上。給自己做了幾番心理建設,才哆哆嗦嗦的爬起來。
夜梟驚悚的一聲啼叫,讓端木償揚又差點叫出聲來。他一手按著自己的後背,另一手摸索著找到了一把燈臺,把鹿箭的頭撈出水面。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鹿箭大口大口的喘氣,半天才緩過勁來。她的面目已經開始泛綠,腦袋上已然冒出了昔日的骨朵。
眼看就要變回原形了。
“這到底是什麼水啊?”
端木償揚沒想到這個問題,他往盆裡瞅瞅,幾尾月銀精已經半死不活。
“這是黃泉之水,專門洗滌酆都鬼魂用的。你看到裡面這幾條魚一樣的東西沒有?”
鹿箭一早就看到了,她想了想,問道:“那些原本是妖嗎?”
“這就不知道了,估計是吧。黃泉走一遭,什麼妖魔鬼怪都會現出原形來。”
這樣看來,師父是想要鹿箭的命了。端木償揚雖然並不願意,卻知師命難違。更何況鹿箭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自己也無可奈何了。
“你,估計是走不出去了。還有什麼心願未了,跟我說說吧。”端木償揚說完,不等鹿箭答話,連忙補充道:“可別說找什麼玄逸哥哥啊,沒人知道他在哪兒。”
“我怎麼走不出去了?”鹿箭對自己的狀況不以為然,她輕聲道:“你把我撈出去,過一會兒我就能恢復。到時候我偷偷溜出去,沒人知道的。”
“你就彆嘴硬了。”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