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幫幫忙幫幫忙……”
然而他的玄逸哥哥沒有來,但戰況卻還是發生了轉變。化蛇因在無界中長久的禁錮,法力已喪失大半,她施法不繼,被道靜看出了破綻。宗榮的天火伴著驚雷擊中了她,將她僅存的另一邊翅膀焚成焦炭。
流沙如雨散落,化蛇的身影墜落在地。
她放棄了抵抗,自己在沙窩裡掙扎著爬起來。席地而坐,看著道靜,反而笑了。
“當初再東嶽發生了什麼事,還記得嗎?”
道靜知她這是緩兵之計,手提宗榮奮力一劈,化蛇乾癟的身軀登時被攔腰斬斷!
黑紫的魔氣從她身軀的傷口上蔓延出來,如同腐心蝕骨的毒藥,將身下黃沙燒著。寒焰中她的身體一點一點陷進流沙中,那雙眼卻始終含笑,似欣慰又似終於解脫般閉上了。
隨著化蛇身影的消失,道靜哇地吐出一口血來。他的手臂一沉,鬆開了宗榮,任由它飛回鹿箭身邊。
終於,終於……
道靜踉蹌的走回鹿箭身邊,握緊了她的手,心頭一鬆,昏倒在她懷裡。鹿箭摸摸他的鼻子,臉頰貼貼他的額頭,滾燙燙的。她憂心的繼續祈禱著。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隨著化蛇的死去,天際那道模糊的黑紅色身影,也一併消失了。
那一日,饕餮告知化蛇,已得到了確切的訊息,道靜離開了天台山。暗樁已將訊號發出,萬事俱備,只待他抵達東嶽。
化蛇想問一問她的魔尊,明知道靜乃是玄逸上仙的底限,為何要如此狠辣?
她拿出了令鑰,卻沒有立即施法。
“一定要這樣嗎?”
饕餮的手杖瀰漫著濃重的戾氣,這代表他的心情非常不平靜。
也對,這一擊代表著對昔日好友的正式決裂,任誰也不能安之若素。
如今的她,在瀕死之際終於明白。是自己看低了饕餮,也看重了那所謂的情誼。魔與仙,正如同生與死,從來都是不兩立。
“裝模作樣的試探已經太多,本尊若不將他逼到絕境,這數十年來的籌謀便前功盡棄了。把道靜帶回來,藏好。”
其實他謀劃了什麼,化蛇從來都不知道。她知道,魔尊的命令,只需要執行,不需要質疑。
東嶽宏偉的大山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石門。少年仙人收到了隱晦的召喚,不由自主的上前去。
那道門開了,他跨入其中。那是暗光浮動的海濱,一位姿容嫻靜的婦人手提油燈,正笑語盈盈向他招手。
“伯母,怎麼是您啊?”
道靜昏昏沉沉的睡著,再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正置身於冰涼的石磚地上。他望著眼前東倒西歪的書架和遍地破碎的竹簡,茫然了一會兒。
“這是仙庫?”
鹿箭聽到這一問,嚇的趕忙比了個噤聲。她拉著道靜往裡退了些,他們的身影完全的藏在凌亂的書架後。這才開口,小聲道:“好像是魔界的人闖了進來,外面打起來了。”
“!”道靜聞言,掙扎著站起來就要往外衝,可鹿箭卻死死抓住他的腰帶,拼命的搖頭。
“你去也幫不上忙,這邊也要人守著啊!”
在化蛇所在的幻境消弭之時,他們重新回到了劍陣之上。只是原先的劍陣已然消失,仙庫的全貌出現在她眼前。道靜還昏迷著,鹿箭本想把他交給金虹連山,卻猛然發現底下多了好多人。
都是不認識的,法力看起來很高強,金虹連山等人和他們已然動起手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鹿箭臨機應變將道靜帶到了仙庫裡。
“看來清虛真人解開了劍陣。”道靜沉聲說完,環顧四周,道:“這便是緱山仙庫嗎?”
鹿箭拉著道靜,所見的空間又開敞了幾分。她看著那一排排的書架和上面有些凌亂的竹簡,點了點頭。
“金虹道君說沒有人能夠看到仙庫的全部內容,你比我法力高,你能碰到更多的東西。趁現在趕緊看看,等下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道靜得到了提醒,向著各樣的書簡走過去。隨著他離開鹿箭身邊,在他的身後壘起一道高牆,將兩人阻隔開來。
“所謂仙庫,便就是更大些的經室書房嗎?”道靜不解的穿梭在一排排的書架中,他往往前後,兩側都看不到邊際。就這麼一會兒,他已然不知道自己是從何而來,外面的一切聲音都聽不見了。
書架的過道上,一張小几上擺著只茶壺。壺嘴上熱氣氤氳,好像剛剛有人沏好,放在此處。各種竹簡都罩著錦套,盡皆嶄新。上面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