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黏在青石板上,遭到灑掃僕役的嫌棄。
雨水驟急,肚腹中是隔夜的冷酒,衣衫上是冰涼的雨滴。王宮的花園一片委頓,蒙慕獨立伶仃,說不出的淒涼籠罩在他的心頭。他怔怔的看著那道藍色的清光衝上天際,消失在灰濛濛的雲霧中。
老僕佝僂的身影緩緩走來,他的身上揹著個小小的包袱。今日,是告別。
蒙慕沒說什麼,老僕原本就是為了沈靈霄而來。所有的照料與陪伴都源於他對沈靈霄的感情,自己如何能留得住他?
這只是個開始……
長幽長幽,此生何求?驚蟄看雨,四月燕飛來。小園蹊徑,種顆相思豆。
常憂常憂,至死方休。星辰大海,五里雲山外。迷途不返,一醉解千愁。
“有點奇怪啊沈公子!”
蒙慕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回頭看去。讙手握著一根比他還高的法杖,出現在身後。
“你怎麼來了?”
讙望一望天,道靜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他其實在王宮中已經徘徊了好一會兒,找到了蒙慕,是有一個發現。
“那位公子即已離開,你的王宮中怎麼還有仙氣?”
蒙慕心煩無比,此刻才不願意跟他多廢話。更何況見到了讙,他就不免要想起自己和窮奇的約定。這世上,怎麼就不能有個平安無事的所在?
“既然你來了正好,麻煩你回去轉告魔尊。就說無界之門已被玄逸上仙關閉,我法力低微,不能再為他開啟了。”
讙聽了這話,再一次看著他,這神情默然不掩失落,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無妨,反正大計已經開始,一兩點阻礙不算什麼。”
蒙慕卻是猛的一驚,讙出現在了這裡,難道說並非為了紫練青儀,而是魔界的行動已經開始了?
“妖主們也去了軒轅臺麼?”
然而此語一出,他就立刻後悔了。因為讙也驚訝了一下,他看著蒙慕,眼神從茫然到狂喜。
“也?你是說道靜去了軒轅臺?無界的入口在那裡?”
“噌!”金光乍現,蒙慕手握長幽,面露殺意。
怎麼就這麼口不擇言?蒙慕心裡叫苦不迭,道靜說的真沒有錯,自己能不能別一天到晚的找死?
長幽挽圓,他的肩膀卻在抖。
讙舉起法杖,猛地往地上一磕,整個王宮瞬間搖晃了一下。無形的波動擊中了蒙慕,迫得他連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讙眼中現出狂熱的光,嘴角卻詭異的翹起:“你想殺我?就憑你這小妖,也想殺我?”
蒙慕自知殺不了他,然而無意中洩露的機密,卻不能讓他告知給窮奇。當下下定了決心,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阻上他一阻。
讙卻沒有想走的動作,他見到了長幽,眼睛眯了一下恢復了淡定。恍然道:“難怪我覺察到了仙力。這樣仙家法寶怎會在你手中?誰給你的,是蘇上卿、北陰大帝,還是?”
“咻!”一道箭光破空而來,讙一閃身,從容避開。
“我說老弟呀,你不用這樣提防。窮奇是窮奇,魔界是魔界。我們之所以擁立他,無非是想從中換取一點好處。”
這一點,蒙慕是清楚的。然而並不能代表魔界不會傷害道靜,不會作亂人間。而自己這個小小的王國對於魔界來說,更是猶如雞卵,一踩就碎了。
“魔界之人向來卑鄙,比窮奇也好不到哪裡去。你跟我說這些,有何用意?”
對於他的評語,讙表示認同。他一笑,道:“我們想要的是無界。”
無盡之海在極北之地,向來苦寒。魔界渴望更多的資源,他們想要取得無界。那之後,夾在中間的大荒便很輕易的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窮奇此次對付玄逸上仙,實屬他的個人恩怨。為了取得魔界的支援,他首先就要拿下無界作為交換。
“你若是能夠幫我們做到,便擁立你為魔尊也無不可。”
蒙慕簡直想笑,什麼時候起自己被他人這麼看重?
讙找到他,是有理由的。
“無界毗鄰仙宗神脈,本來是天高地闊山明水秀。可惜仙界那般冥頑老朽硬生生把此處劃為封印之地,想要奪取無界,便先要破除這封印。窮奇雖滿口應承,可他這種蠢材怎能讓人放心?”
讙拍拍蒙慕的肩膀,道:“反而是你,跟天台山仙門淵源頗深,又擁有長幽這般神兵利器。想必能夠有辦法,能夠渾水摸魚,於大亂之際打破無界封印。”
蒙慕道:“我沒那麼大野心,也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