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生的下場可以預料,很快社令雷使之位便要空懸。與其換了他人,不如讓天愚迴歸。一來自己與他熟悉,打交道方便一些。二來,或許天愚也可因此存幾分感謝之意。
但貌似,事情不像雲蘇想的那般順遂。
他沒有太好的辦法,只得配合的提問:“是何公務?雲蘇願意代勞。”
“在臨行前,北陰大帝囑咐我務必將神兵長幽尋回。武庫有記載,長幽已被天台山借走。你便替我走一趟吧。”
“……可以。”
領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任務,雲蘇有些頭痛。天台山由南嶽神君坐鎮,天愚讓自己走這一趟,只不過是因為不願意見這個讓他被貶的上仙而已。
此前一直盼著天愚提點條件要求,現在提了,倒是個無關緊要的。
雲蘇的心裡,是百般不願意為此浪費時間的,可總還是聊勝於無,正好順便去看看是否還有其餘蛛絲馬跡。端木償揚那撕掉的半幅衣襬,本來沒讓他放在心上。現在想想,當時地上確實扔著筆墨,或許藏著什麼玄機也說不定。
走出神殿,兩位刑官因著自家大人的迴歸急忙上前道謝。
雲蘇面上淡淡的,情緒不高。
“要不是真人相助,我家大人只怕還在酆都受苦役。”
“不必客氣,都是北陰大帝仁厚,若非是他向北帝求情,天愚兄即便能出酆都也未必能夠官復原職。”
刑官一想,也的確是如此,天愚出事的時候,伏魔院中無人開口。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北陰大帝肯幫忙。
殿外的守衛聽到他們的談話,也附和道:“您是不知道,大人回來的時候衣衫破舊滿面滄桑,真是讓人不忍看吶。
“嗯?”雲蘇下意識的收住了腳,讓守衛再說一遍。
刑官卻搶在前頭道:“我看大人和現在沒什麼兩樣啊,還是意氣風發的。酆都的環境雖然差些,也不至於苛待了咱們大人,你別那麼誇張行不行?”
守衛是一直待在休與山的,並不曾同自己前往天台山。雖然天愚中途先行返回,可自己當時所見的他的確與平常無異。
再問守衛,他卻訕訕的,不肯再說什麼了。
這件事,畢竟是個極小極小的插曲,雲蘇沒時間可浪費,他急忙告辭前往天台山。
到了金庭,雲蘇卻沒有求見南嶽神君。事實上,南嶽神君也尚未歸來。
武庫依舊是和川在看守,這讓雲蘇頗為意外。
其實並非端木償揚沒有想過要趕他走,實在是武庫內機關重重,一時三刻誰也不敢接。再加上和川當時並不多事,誰當家他都是盡職,也就沒有被替換。
見了雲蘇,他很有些恍如隔世之感,聯想起自家公子的慘死,忍不住心生悲涼。不過,提起長幽,他有些印象,二話不說進去查詢。
可一炷香後,他再回來,卻是有些疑惑。
“存放長幽的弓架還在,可記檔卻是空的。”
長卷上記載著所有武器的來歷和介紹,雲蘇順著和川的示意看過去,一邊記著玄珠心鏡另一邊登著九卿。
“怎麼是空白?”
九卿已然毀損,卻還在記錄上,可見長幽的記載是被人為的抹掉了。在金庭中有這樣的便利能出入武庫,又有這樣的膽量敢於更改記錄,又喜歡做這種沒頭沒腦的事的,除了道靜,不做第二人想。
和川也知道此間關竅,不過他看守武庫已久,還是心裡有數。他找出隨身的賬簿,仔細翻找,終於有了發現。
“前年冬至,尊上親自取了長幽,之後就一直沒有還回來。”
雲蘇不禁洩氣,就連玄逸上仙現在都失蹤了,這長幽讓人上哪裡找尋去?
可現在答應了天愚,總不能把事情辦的這樣沒頭沒尾。
況且,就是找,也要先弄清長幽究竟是何模樣吧?
等等!
雲蘇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面,他問道:“所謂長幽,可是一把三尺長的小弓?綴著金角,沒有弓弦?”
“正是,金角無弦,長幽好辨認的很。”
這下,可謂是有了眉目。
這破陣的神兵,曾經還與之交手過,雲蘇怎會不記得?
只不過,居然是玄逸上仙親自給他的?
前年冬至,便是他跟著自己前往西嶽之後。次年五月,他假稱自己的名義,把道靜引到了東嶽。
怪不得他能登上沃野的王位,怪不得他毫無猶豫的殺了明珠,怪不得他能夠穿過緱山封印,怪不得他會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