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忙夏種,眾人的心情也因為沒家多出來六百文錢而鬱鬱寡歡。到底都是小家小戶一下子出來這麼多,也讓人心疼。這些錢大多數不是為了自己閨女兒子留的就是平日裡大家扣出來的,因為賦稅的事,大家好生議論來很久。不過也有當真送人去的,家裡的人口比較多,養活一個兩個孩子很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也是有人會做的,聽說在別的村子就有。
麗娘聽來這樣的傳言心裡不知道什麼感覺。她能理解父母又理解不來。對她來說。上戰場無疑就是送命。可為了生活,都有說不出來的苦衷。
麗娘爹前些日子不小心摔壞來腿,現在在家裡歇著,農忙時候的除草播種的任務就留在來麗娘和徐堯的身上。扛著鋤頭和徐堯走到地頭,田間再也不是熙熙攘攘的幾個人,放眼看去就能看到一家人親密的樣子,好像男人們回來之後,女人們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
徐堯不多話,對這些自然沒什麼感覺,只會悶頭苦幹,天氣熱,他解了衣服裸露著胸膛低頭幹活,身上常年在野獸爪下生活的他,身上佈滿了各種的痕跡。麗娘一個抬頭看去,看到不少路過的閨女娘子紅著臉看著他。頓時心裡一堵,有些不高興的瞪著徐堯。
沒事脫什麼脫。
徐堯自然是不會立刻發現麗娘異樣,這更讓麗娘生氣了,等他發現的時候麗娘已經完全不理會他了,他困惑的抓抓腦袋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惹到麗娘了。張嘴想要問,卻看到麗娘狠狠的瞪著他,他又不敢開口了。
麗孃的滿腔怒火沒處發,這人都是死人麼?不知道問一問也感覺不到麼。越想越生氣,麗娘只好把地裡的野草當做是他狠狠的戳。
到了晌午,徐氏給兩人送水送餅,見二人停下來卻不似以往坐在一起而是兩人各自站一處不由得奇怪。給徐堯送了餅子,她在麗娘身邊坐下問道,“怎麼了這是?”
麗娘哼了哼用力咬了口餅子粗聲說了沒事。那眼睛看著徐堯的時候可是個不善的。
徐氏笑了笑,“別孩子氣了,要不回去休息吧,等太陽不這麼熱的時候再來?”現在天長夜短,天暗下去的時間還早,這麼熱可別熱出病來了。
麗娘看了看沒剩多少,於是搖搖頭,“做完了就回去。”喝了幾口水嚥下餅子,麗娘起身幹活。原本休息的徐堯見狀自然也不敢繼續歇著。連忙起身,
徐氏看著二人宛若是兩個置氣的孩子一般搖頭失笑。
不意外的,頂著大太陽曬了那麼就,麗娘自然而然的被熱到了,當晚回到家裡就開始嘔吐起來,嚇的家人還以為怎麼了。忙請來了林大夫,林大夫看了只說是曬到了,沒什麼大概降降溫就好了。
徐氏自然又是一番斥責,“讓你們休息一會,看現在又病了。阿火我來看著,免得你過病給他。”
麗娘贊同,揮手和自家兒子說拜拜,人都走了,屋子裡就剩下徐堯和麗娘兩個人,麗娘還在生氣有女子偷看他的事。所以沒理他,轉頭閉上眼睛要睡覺。
忽然覺得手指一痛,她驀然睜眼看著徐堯張口咬住她的指尖,這不是輕柔的啃咬而是紮紮實實的咬了一口,麗娘痛撥出聲,“痛,徐堯,你幹嘛?”
“你病了,”徐堯沉著臉看著她,那眼神冰冷的讓麗娘在這署伏天裡生生的讓她大了個冷顫。
冷硬的聲音描述著一件事實,麗娘卻不由得有些心虛,虛應了聲,她不敢再嗆聲的。這個徐堯平日裡可是分外聽自己的話,但這只是沒事的時候,如果一旦事情牽扯到她和阿火的身上,這人絕對不是這樣。尤其是自己生命的源頭還是因為和他置氣,如此一想麗孃的底氣更加不足了。看著他的眼神也開始閃躲。
一雙大手捧住她的臉,迫使她想要閃躲的眼神只能落在他的身上,麗娘扁扁嘴,投降似得開口,“對不起。”
她的道歉並沒有讓徐堯臉色好轉,摸著她因為中暑而異常紅潤的臉頰,他的眸色深了深發現自己很不喜歡這樣子的她。兩人成親這麼久,她一直都是朝氣十足的,唯一見她虛弱的時候就是她上山的那段時間。今日看她虛弱的樣子,他心裡染上一種恐慌,這種恐慌連他對待最兇猛的野獸的時候也不曾有過。
麗娘不清楚自己生病把徐堯嚇著了,還以為是他在氣自己故意不理她,於是粗聲說道,“以後不許亂脫衣服。”
徐堯困惑的眨眼,“為何?”
為何?還敢問她為何?
麗娘瞪大眼睛氣呼呼的看著他,“你喜歡脫嗎?那你以後都別穿了,看人家小姑娘看你,你很高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