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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盛太夫人,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她對盛太夫人鄭重的磕了一個響頭:“熙語多謝太夫人多年的收留之恩,當年要不是太夫人心軟,娘和熙語早就不知道流落何方,貧困潦倒半生,又怎麼會有今天這樣的日子。”
段熙語不再親切的叫盛太夫人一聲祖母,一個已經放棄她的人她又何必再貼上去一聲聲的喊她祖母。她把她當成祖母,她卻沒有把她當成孫媳。在她的心裡,她的孫媳只有懷了孕的清河,而她不過是一個擺設。
段熙語的變化太過明顯,盛太夫人感覺到只能微微閉上眼睛陷入沉默,段熙語望著盛太夫人的腳尖:“我這個做女兒的救不了自己的孃親,又有什麼資格繼續享受這人世間的榮華富貴。太夫人,熙語此生已經別無所求,只想青燈古佛一輩子為孃的來世超生。”
段熙語說的心酸,盛太夫人心軟,她的心裡還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千萬不能心軟,這事絕對不能心軟,她嘆息,俯身扶起段熙語。
段熙語順從站起來,她此時渾身狼狽,身上的衣裙因為老是跪下沾滿了灰塵,顯得她更加落寞。
盛太夫人明白這時候段熙語是真的死心了:“也罷,那只是你孃的錯,與你沒有任何關係,盛家沒有出家的媳婦,你要是真的有誠心就在自己的院子裡弄個佛堂罷了。”
段熙語這時候是真的死了心,她已經這樣說了,盛太夫人一點想要勸她回頭的意思都沒有,她大好的青春年華已經葬送,後半輩子她只能活在枯燥的佛堂中。
她不知道是怎麼從盛太夫人的屋子裡出來的,當她再次抬頭的時候頭頂是刺目的陽光,她望著白雲悠悠的藍天,眼角的淚水輕輕滑落,她跌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的失聲痛哭。
清河走到她的身邊,俯視她的頭頂:“現在的你,就像是曾經的我,當年母妃死的時候我和你一樣痛苦,恨不得害死母妃的人立即死去。”
段熙語換換抬頭,清河背對著陽光,她看不到清河的臉。
“段熙語,其實你一直都是一個聰明人,只可惜你被榮華富貴迷花了眼睛,你太把盛照當成一回事,總是想著要獨佔他,才把自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當然,若是你沒有害死母妃,你今天的結局絕對不會這樣慘。”
段熙語淒涼一笑:“可惜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即便可以回頭,我還是會這樣做,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幼年和娘被趕出家族所受的苦楚。舅母不願意接受娘,娘一個婦人帶著我這麼一個女兒四處漂泊,想為我們母女找一個容身之處。她甚至不惜跪在段氏族人面前,求他們收下我,把我留在段家。可是那幫人心冷如鐵,根本不答應孃的哀求。我們漂泊了一段時間,娘實在是沒有辦法,想到了嫁到定國公府的姨母,她希望太夫人能夠看在姨母的份上收留我們。”
她想起往日一切,想到母女兩人那段時間困苦相依為命的日子:“還好,太夫人收留了我們,我們終於找到了可以留身之處。我從小在定國公府長大,在我的心裡,我早就把定國公府當成了自己的家。我一開始想做表哥的妻子,是想一輩子都留在定國公府,可是我的身份不配,尤其是表哥從邊關回來後,我更不配。這樣的不配在我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每每想起我都覺得痛苦難耐,直到有一天,皇上要給表哥賜婚,把大長公主嫁給表哥,這個時候我才恍然明白,其實我是喜歡錶哥的,我喜歡錶哥,想表哥身邊只有我一個人。”
“清河,我鬥不過你,我只能認輸,可是清河就算我認輸了又怎麼樣,你和表哥註定不會成為一對舉案齊眉的夫妻。你們的結合都帶有各自的目的,我會用我的餘生來看,看你以後的下場,你以後絕對不會比我好到哪裡。”
她呵呵笑出了聲,神態間隱約有幾分瘋癲神態,她站起身,慢慢往自己院落走過去,清河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汪公公走到清河身邊:“她瘋了。”
“自己的母親快要死了,卻不能去救,她瘋了也不讓人奇怪。”
清河忽然想起什麼,陷入沉默,她發現,她對於未來竟然沒有任何打算,她嫁到定國公府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現在她抓到了害死雲太妃的真兇,並把她們曾經給她的那份痛苦全都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大仇已報她以後還能做什麼呢?她陷入一片迷茫。
段熙語走後沒有多久,柿霜過來將丫鬟打聽到的事告訴盛太夫人,盛太夫人聽完後皺眉道:“將那個丫鬟賣出去吧,順便告訴府外的那幾人段夫人是定國公府的人,段家的事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