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可以藉此看一看華以彤和袁蘿在袁父心中真正的地位。
袁父聞言,臉上帶上了不甘的怒氣,但是最後還是將那怒火壓下去了,說道:
“爸,你現在也看見了以彤已經進門十多年了,連蘿蘿都已經十七歲了,現在說那些好有什麼意義,索性……索性,您就看在我和蘿蘿的面子上,認了她了吧!”
袁父這話雖然是在請求袁爺爺,但是何嘗不是想用軟暴力迫使袁爺爺答應呢?
聽見袁父這話的一瞬間,袁蔓的心裡冒出來一股涼氣,隨即那一股涼氣完全身擴散,叫她感到周身都涼了個透。
袁蔓站在袁父袁爺爺的另外一邊,和袁父隔著一個袁爺爺。此時,她眼神有些空洞地轉頭看了袁父的後背一眼,感到嘴裡無比像是吃了黃連——無比苦澀。
袁父這樣說,果然還是將華以彤和袁蘿看得十分重要的,不說別的,就說現在,袁父為了華以彤和袁蘿也是甘願和他一向尊敬、孝敬的袁爺爺頂嘴,就可以看出來了。
或許,袁父並沒有偏心,但是也是將華以彤和袁蘿放在了與袁蔓一樣的位子上——或者更重要的位置。
袁蔓忽然想到,要是一開始就將她被袁蘿害死而後重生成為袁曼曼的事情告訴袁父的話,結果會怎樣呢?
會不會袁父想著既然他已經死去了一個女兒,這已經成為既定事實,那他的另外一個女兒就一定要保住,即使就是這個女兒害死了他的前一個女兒呢?
袁蔓的嘴角勾起了一個苦澀的笑容,現在再想這些幹什麼,明明根本就不能再來一次了,假設又有什麼用呢?
或許袁父的想法沒錯,作為父親,她不想偏袒任何一個女兒,但是,人心不都是不知足的嗎?
呵呵,不巧的是,她就是這樣的人啊?
可是,她有什麼錯呢?她只是想要得到袁父的更多一點的關注。
在此之前,她既沒有心思狠毒地想要害死父親的另外一個女兒,也沒有要搶奪本該屬於父親的另外一個女兒的財產,她只是……只是和繼母、繼妹鬧一鬧小脾氣,但是即使是鬧小脾氣的時候,她也是沒對繼母、繼妹說過半句重話,做過半件害人的事情啊!
但是,最後她卻是被繼母和繼妹害死了。
而現在,她卻絲毫沒有證據證明她已經被害死了,兇手就是繼母、繼妹。
更何況,就算是她拿出證據來又能如何呢,袁父會相信她嗎?
別人一句去驗dna,她就完全沒有了辦法。
想到這些,袁蔓越來越沮喪。
她沒有任何一個時刻能如此清楚地認識到,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袁父是靠不住的,或者應該說,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唯一有可能靠得住的,就只能是……
邊上的袁爺爺卻是被袁父的話給氣著了,魚竿一扔,蒼老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袁父:
“你好,你好……現在你翅膀硬了是吧?要認啊,你去認,要我認,沒門!”
袁爺爺說罷,便是要轉身離開,但是卻是被袁父擋住了。
袁爺爺勃然大怒:
“逆子,你幹什麼?”
“爸,求您了。”袁父哀求道,但是卻是讓袁爺爺更加生氣了。
袁爺爺還想要說什麼,卻是被袁蔓眼疾手快地給拉住了:
“爺爺,你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袁蔓可是看見了袁爺爺氣得身子都有點兒晃了。
這時候,袁奶奶聽聞袁父去見袁爺爺的訊息之後,終於趕來了。
袁奶奶也是上前,拉住了袁爺爺,開始安慰起來。
袁爺爺是真的年紀大了,袁蔓和袁奶奶勸說了好半天,袁爺爺的氣息才平靜下來。
袁奶奶這時候,轉身看了一眼袁父,眼中一片平靜。
袁父看著袁爺爺這個樣子,忽然有些害怕。
“志業啊!”袁奶奶叫道。
袁父連忙答應。
袁奶奶又說:
“你現在已經是袁家家主了,我和你爸,很多事情都管不了了,你啊,現在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們也不管了。”
說罷,便是扶著袁爺爺站了起來:
“蔓蔓,我們走,你爺爺不舒服,我們帶他去看看家庭醫生。”
袁蔓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袁父,抿了抿嘴角,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和袁奶奶一起扶著袁爺爺離開了,只留下袁父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池邊。
袁父似乎是半天才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