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喜笑顏開:“對,對,你要多回家來。你跟瑜寶都經常不在家,家裡只得我跟如薇應付毓清的臭脾氣,心裡煩得很。”
泉源應了一聲好,又問道:“爸的腳是怎麼回事?我問他他說扭到。這麼嚴重?”
大伯說:“也算是扭到。之前公司新請的保潔在他辦公室地板打蠟打得太滑,你爸爸走上去就摔了。人老了骨頭松,去醫院一查說是裂了。”
泉源嗯了一聲:“阿伯以後走路也小心。”
“我不像你爸爸,服老得很,走路都慢慢來。”
“嗯。”
大伯覺得侄女看起來確實沒什麼問題,就說:“你快去公司吧,省得太晚弄不完。”
“好。”泉源跟大伯道了別。
陳忠生一直目送侄女身影消失才慢慢迴轉。晚秋枯葉零落,前庭也顯得冷漠寂寥。一縷稀薄的月光照耀在臺階上。他不由回憶起數十年前一個同樣清冷的秋夜,他約了泉源的母親出來見面。
那是個彷彿水裡的浮萍一樣自由而靈性的女人,陳忠生一見到她就明白為什麼弟弟會喜歡她。
她叫做泉菀青。菀這個字讀作“玉”的時候是繁茂的意思。在深濃寂寥的秋夜裡,她身上散發著水草青荇一般蓬勃又清泠的氣息。為了深愛的男人,她在塵世的泥澤中紮了根,但她畢竟有個自由而不願意受拘束的靈魂,總有一天她還是會隨著水流漂泊離開。
陳忠生看穿了一點,他將弟弟一直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