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壺呢?”
“當然,裡面還是要寫詩來熱鬧熱鬧;只是蕭家丫頭這回可不許再罵朕了。”老皇帝還是很有些自知之明的。
蕭芫紅著臉點頭,接過紙筆,打算中規中矩寫一首,過關算完。
宜妃開口問道:“還請聖人出題吧。”
華康點頭,沉吟兩聲,忽想起御花園內桃花開得正好,就說:“如今正是桃花的季節,就這個吧,也是紅紅火火呢。”
眾人應喏,低頭認真琢磨,華康也拿過一紙素箋,開始思考,如楚琳之流,不過瞎應付一兩句,然而魯王這個莽夫不在,不需要給大哥留面子,剩下的三位皇子就有必要比試個高低了,哪怕是華昭,臉上也透出一些認真的神色。
楚玥捏著一支狼毫,盯著眼前的一方錦帕,就開始發呆——寫些什麼好呢?是啦,前世多少桃花詩流傳百世,但是明目張膽地抄襲是不是太壞了;縣君娘娘思來想去,小半個時辰才湊出一首七言來:三月歸春暖色融,掃紅煮酒論英雄。千枝漫漫嬌滿園,敢問何處芳菲窮?
皇后娘娘一看這字就是眼前一亮,字跡娟秀卻不凝著,灑脫有古風,再看其詩,筆觸雖不成熟,卻顯得積極,不若蕭芫咄咄逼人,卻同樣豪放有骨氣。便問:“這一首掃紅煮酒論英雄是誰的詩?”
這一句立刻就吸引了皇帝的耳朵:“哎呀,這一句說的好;誰的詩。”
“回聖人,是阿玥拙筆。”
“雖則筆觸尚且稚嫩,卻豪氣與溫婉並存,倒是個才女的苗子。”杜雪秧笑言。
一句話說的楚福厚不得不低頭,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華康捻了那張帛布來看,又摸摸鬍子:“阿玥自小便有才名的,與阿芫還不大相同,一個是詩畫雙絕,蘭心蕙質,一個是鍾靈毓秀,才貌雙全,不愧是蕭楚兩家的姑娘啊。”
楚福厚和蕭芫一同站出來謝恩,又相視一笑坐了回去。另一邊楚琳華昭也鬆了一口氣,總怕這兩個臭丫頭又忽然出什麼么蛾子。
宴席順順當當進行了一半,南溯已經因為醉酒被送回家了,南老夫人一看不像樣子,也提前告退了,剩餘眾人繼續吃喝,然而外頭卻忽然吵鬧起來。
太子招招手,問:“外頭怎麼了?”
多奎使人出去看了一眼,回來答道:“是咱們信新封的雲麾將軍射箭呢,十箭十中,皆是紅心。”
“好,孟將軍勇猛!不愧是朕的嶽寧侯,你拿我這裡的酒給他去。”
“喏。”小太監應聲退下。
華康卻又道:“今年的御前演武也快到了,擇日不如撞日,咱們就換到今兒吧?各家有好兒郎的也不必通報,直接演起來就是,恰好今兒鍾家三郎也在,朕可是好些日子沒見你了。”
鍾衎微微一笑,坐在位置上行禮:“勞聖人惦記著,如今大軍得勝歸來,阿衎自然是要來一睹將軍風采的。”
“你是去年補入親衛的,今年該有15了吧。”
“是,15虛歲。”
“哦?這可是到了定親的年紀啦。”華康八卦。
鍾衎臉紅:“一切聽憑長輩做主。”
“嗯,是要聽憑長輩做主的,你且去演武,若是有好姑娘,朕也幫你看著呢。”
“聖人何必促狹,阿衎先下去了。”
楚琳和蕭莒都樂呵呵地在前頭等他,看臭小子一張大紅臉,不禁調笑幾句。
不多時,外頭準備好了。華康擺擺手:“咱們一同上外頭看看吧,光吃酒也無聊,如今又不好大興歌舞。”
楚玥在下頭撇嘴,然後動動屁股站起來,小心翼翼跟在小顧氏身後,拉著自家剛剛蹣跚學步的小侄女兒。小丫頭取了名字叫修曉,按照排行就是楚家孫子輩的大娘,如今扎著兩個小包子,裹在大紅的裙子裡頭,分外像一隻胖紅包。
大正宮外,楚琳已經上馬,挎著長弓,套著青襟戰甲。少年郎眉目清朗,英氣十足,嘴角笑意滿滿,不知迷了多少女兒家的眼。顧氏遠遠看著自家兒子年少得意的模樣,心裡頭也是高興,撫著小顧氏的手,發自內心地露出個笑容來。
大鄴各種軍隊的戰甲除了樣式有所不同用來區分兵種,另外卻是用顏色來區分等級。最高等的,如大將軍蘇長胤,乃是銀色前襟和銀色臂章,次一等如衛將軍、雲麾將軍,便是黑色,往下又有紫色、赭色為參軍、遊擊之類,依此類推,到了楚琳鍾衎這裡,青色本是小兵丁的意思,卻因是親衛和王府侍衛而高了皇城軍一等,所以上頭點了黑色的珠兒線。
午時豔陽高照,蕭莒縱馬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