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們在那邊……”石頭的喊聲讓我無奈:這傢伙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但一下我便心驚肉跳起來:他在跟誰說話?!糟了!一定是碰上酒井了!果然沒等我舉槍觀察,石頭便和酒井一同從一條巷子裡閃出來,石頭走在前面,而酒井一直隱在石頭身後,很明顯她在害怕我的致命一擊。
“師父……”石頭大概是看到了正在撤退的阿福,大喊著追過去。
“叮!”酒井卻在他身後站定了,舉起槍,瞄準著。我來不及瞄準只有率先開槍,子彈從搖晃得厲害的槍口射出,卻正巧擦過酒井的槍口,讓她那顆與我同時擊發的子彈偏了方向。
“滾開啊!”石頭大概是難以置信,愣在當下,而八重的人馬正到了巷口,個個荷槍實彈。我飛身閃了出去,怒罵著,一腳踢開一臉木然的石頭,轉身便對著酒井和後面的八重隊伍一陣掃射。
“叮!”
“叮!”
“叮!”
……
“慧雲!”再優秀的狙擊手還是不能和大隊人馬較量的,何況我已是強弓之末,為了救石頭才拼出最後一點本事,中彈倒下前我意識裡只有阿福那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5 章
醒來的時候我只覺得渾身疼痛,而周圍是接連不斷的轟鳴聲,像是戰場上的炮聲,不,那就是炮火的聲音。這是哪裡?我竭力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幾絲光亮從一個角落裡透進來。這是個地下室。我當下做出了判斷,但就我對團城的瞭解,我並不知道這裡有這麼一個隱蔽的地下室。
手腳都被鐵鏈鎖著,藉助微弱的光線,我看到出口處的門上也掛著一把大鎖。身上的傷被包紮過,衣服也換得乾淨一些了。雖是席地而臥,但地上卻還鋪了厚厚的一層被褥,手腳鎖著,在我能活動範圍內竟還擺放著水和食物。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但就餓得咕咕叫的肚子來看,一定也不省人事好些天了。
“他們勝利了?”外面還有稀稀拉拉的炮火聲,更多的則是部隊來回奔走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整齊輕快,並不是鬼子軍隊沉重的軍靴發出的悶響,我想著,但還是想不明白會是誰將我關在這兒。斷然不可能是酒井,我恢復了記憶,對她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池田八重就更不可能非但不殺我,還找人給我治傷。
餓極了,抓過身邊的食物,就著冰冷的水一起嚥下,寒意一下子衝到小腹,然後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仔細嗅了嗅地下室的空氣,裡面有濃重的酒味,這裡之前定是個酒窖。
頭疼得緊,本來那酒味混雜著灰塵和炮火併不濃烈,一旦被我發現後卻是越嗅越覺得濃,幾乎都要將我窒息。冷風從窗縫裡吹進來,外面還下雨了,雨水溼漉漉地滴進來,我伸手接過一些,拍在臉上想讓自己保持清醒。誰知那雨水血腥氣濃重,再湊到光亮處一看,竟是殷紅的血色,可見外面戰況的慘烈。胃裡痙攣,“哇”地將嚥下去的東西都吐了個乾淨。
“啊……”地下室漏水很厲害,外面雨越下越大,很快猩紅的血水便浸染到我蜷縮的地方,冷不防血水裡躥過一個東西,哧溜一下便往我身上來,伸手去擋,指尖是溼噠噠毛茸茸的觸覺,驚得大叫,連連甩手。那東西順著力道滾了下去,“啪嗒”落回血水裡,發出尖利的叫聲,“吱——”
“原來是老鼠。”我輕呼一口氣,癱軟下來,不去管那傢伙的動靜,心緒卻翻騰起來:老鼠,沈公館裡的那隻老鼠,還在南京的那段日子,一切開始的原點……書華,我還能見到你嗎?
“人醒了。”正想著的時候,門吱扭一下開了,走進三個男人,其中的一個看我一眼,對其他兩人說道,“今晚可以動身了。”
“你們是誰?”說話的那人一步步朝我走來,我緊張地繃緊身體,問道,“你們要幹嘛?”
“你不記得我們了?”男人問道,他的臉孔似曾相識。糟糕!這些是延安方面的人,我心頭大駭,一時摸不透他們秘密出現在這兒的原因。
“記得。”我看看手上腳上的鐐銬道,“你是延安的人。”
“記得就好。”男人點點頭道,“杜司令讓我帶你回去,既然你醒了,我們今晚就走。”
“什麼事?”聽到杜國華的名號,我大概就知道他定是查出了什麼,要抓我回去算賬的,但嘴上還是問道。
“我們只負責把你秘密帶到杜司令那兒,”男人搖搖頭,“他沒吩咐別的。”
“雷子楓打勝了沒有?”我心想無論那一筆血賬,總歸都是要算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