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啥呢?”猴子不滿道,“吃槍藥了?”
“猴子哥,我們走吧。”玲瓏收拾好東西,上前拉走猴子。
“你看看,人阿貴多心疼他,還幫他追石頭弄成這樣,他就這態度?”猴子拉過玲瓏道。
“猴子哥,走啦走啦。”玲瓏連推帶搡,看猴子不依,又解釋道,“你待這兒阿福哥怎麼跟阿貴姐姐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5 章
“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沉默很久,我和阿福異口同聲地問出這句。
“你先說,你不是說他有辦法救你的嗎?怎麼還會……”對視苦笑,這三年發生的天翻地覆實在讓人難以承受。記起那時書華說起過他父親答應救他,前提是要他秘密回重慶,我不解地問道。
“怎麼了?”阿福不回答,也沒有動作,手按著桌角狠狠使力,厚厚的繃帶外一會兒便顯出了血跡,起身想去拉他,卻又一次弄痛傷口,話沒說完就倒抽了冷氣,“書華……嘶……”
“你幹什麼?”阿福急急地到床邊扶住我,眼底是心疼的責怪,“傷成這樣了還亂動。”
“你也傷著,也不許亂動。”我輕握住阿福受傷的手,柔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頭子騙我回家為的就是抓我,然後他下令槍斃我,親自押我去刑場,親手朝我開槍……幸好他身邊的副官不忍心,在槍上動了手腳,還幫我出逃,好歹讓我撿回性命。可後來老頭子知道我沒死,又派了各路人馬通緝我。”阿福攥著我的手說起他父親,還是那個排斥極了的稱呼,卻是慘痛的內容。手被握得生疼,我抬頭竟看到阿福掉出眼淚來,“老頭子手段狠毒我知道,可他怎麼說也是我親生爸爸,我才想都不想就回去的……可他為什麼要這麼算計我……”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惹出的事,是我害得你的……”我支撐著阿福顫抖的身體,心頭是深深的罪惡感。雖說我知道軍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什麼親情人性,什麼是非對錯都會在見不得光的潛伏裡消磨得無影無蹤,而書華因為不肯報考軍統,和他父親的關係始終劍拔弩張,可他從不曾想會被父親算計。他冒死回重慶,等到的竟是如此殘酷的局面,他怎麼受得了?
“不,都是我的錯。”阿福抬頭看我,“我沒信你,所以我爸爸算計我;我放棄你一心保全自己,所以我爸爸要放棄我保全他自己,我這是自作自受。”
“別,那時候就算你相信了我又能怎樣?軍統都不會放過我們的。”面對阿福的自責,再想當時我們的絕境,我恨從心來,一隻手緊緊攥緊被單,痛哭出來,“都是酒井幸子的陰謀!都是酒井幸子!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她不把我害死不罷休?”
“別哭,別哭。”阿福將我攬進懷裡,替我順著氣,“小心傷口。”
“你有沒有見到我爸爸?”喘了口氣,我拉著阿福的衣袖問,“他是不是也被抓了?”
“我不清楚。我一到重慶就被拿下,關押在秘密牢房,能見到的除了老頭子和他帶來審訊我的人,幾乎見不到別人。”阿福嘆氣道,“不過以軍統的效率,恐怕也逃不到哪裡去。”
“秘密牢房?!他是你爸爸,他怎麼會把你送到那裡去?”我震驚道,軍統的秘密牢房其實不算什麼秘密,被抓去那裡的大都是軍統內部被查出有通敵嫌疑的特工,而正因為特工的忍耐力強於常人,所以那裡的刑罰嚴酷得非人。
“軍統裡為了得到答案用點刑算什麼?自打我發了誓不跟他幹背後捅人刀子的差事,他就再沒當有我這個兒子。”阿福冷笑,“可惜他關了我一個月,打斷十根鐵鞭都沒能讓我答應和他斷絕父子關係,就只有槍斃我了……”
“不要講了!你不要講了!”在榆木嶺被鞭打的痛苦記憶被喚醒,連帶著731裡的痛楚一道湧起,我失控地大喊,頭疼欲裂,眼前暈眩,倒進床裡。
意識模糊裡只覺得渾身發燙,鼻間是酒精的氣味,手臂上的一塊面板涼涼的,是針頭刺入前可怕的涼意。微睜開眼,只見一支針頭在我頭上閃著寒光,針管被人輕輕一推,滴下里面的幾滴藥水。
“啊……”731裡的畫面一遍遍在我眼前閃現,分不清現實和記憶:這是在哪裡?他們要幹什麼?書華呢?我驚恐地尖叫,忘記傷口還毒辣地疼著,蜷成一團,瑟瑟發抖起來,“不要……不要……書華你在哪兒……你救救我……”
“慧雲,慧雲。”被人拉到懷裡拿手輕拍我的臉,安撫著,“我在,我在,沒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