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我皺起眉,問道,”哪裡有什麼小橋麼?”這分明只有一個亭子好不好。
小七見我不高興,忙道,”主子請細看,小橋就在亭子後面的。”
我偏不信,就轉過去仔細的看,卻見原來是在亭子的西邊兒,幾株梅花圍擋的後頭,有一座雖小卻極精緻的小橋,撥開擋著橋的梅枝,那橋越過一條小小的溪流,橋的那邊,居然是一座草廬模樣的屋子,草廬靜悄悄的,不見半點燈光,想來是沒人。”這是哪兒?”其實我更想問的是,在金碧輝煌的皇宮裡,在皇帝清心靜養的萬梅宮中,竟然會出現這樣一座草廬!
小七垂了頭,”這是石先生住的屋子。””啊,”相比於宮中出現一座草廬,小七後面這句更讓我震驚,”是,是石頭住的屋子?”
石頭不是一個奴才麼,他居然會在這個宮中視為禁地的地方,擁有一處單獨的屋子,並且,居然還是一座草廬,並且,居然還被慕如風在宮中定為禁地!
這,這石頭到底是什麼人?
我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小七卻也不明所以的,”石先生是從哪兒來的,奴才們一點也不知道,只知道皇上對這位石先生極看重的,從不拿他當奴才不說,還經常跟他喝酒吟詩,舞劍填詞,這間草廬也是皇上特意為石先生蓋的,為的是讓石先生清淨,那草廬裡,只有一位啞奴跟著伺候,奴才們得了皇上的旨意,是一步也不敢跨過橋去的。”
我想著那叫石頭的行徑,本就不似一個奴才般的,此時見了這草廬,我倒覺得他往日的行為不奇怪了的,只是,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難道,慕如風就只為看中他的醫術?
我覺得那日我昏迷時,慕如風曾經明確的對石頭說,他將萬梅宮立為禁地,只是為了保護石頭,此時想來,在禁地中再設一處禁地,倒很合這個邏輯了。盡討尤血。
小七見我只顧怔怔的站著,一時倒似愣住了般的,他輕輕一搖我的手肘,”有露水下來了,主子回屋罷。”
我再看了一眼那草廬,就點點頭,扶著小七的手向回走,果然已有露水下來,到回到屋子裡時,我的錦緞繡花鑲珠鳳鞋上,已經洇得溼了,小七忙喚人給我備了熱水,我獨自梳洗乾淨了,這才去床上躺下。
自從我有孕後,根據宮訓,我是不能再侍寢的,然而慕如風卻經常進萬梅宮陪我,只是,這一晚卻沒有回來。
若他離了我的眼前,他會不會就是去和別的妃嬪在恩愛繾綣的呵!
只是才這樣想著,心裡頓時就有了酸意,彷彿無數個飯糰壓迫下來堵在胸口上,一時連氣都喘不勻的了。
我在心裡慢慢的將宮裡眾妃撿那豔麗的想了幾個,猜著慕如風此時會在臨*幸她們中的哪一個?
他是天子,是宮中除太后娘娘外,所有女子的夫君,我自是不能要求他心裡眼裡只有我一個,在我有身孕的時候,不得去私會別的女人,太后娘娘的一頂大帽子壓得人實在狠,她說,皇家女子應當賢良淑德,雍容大度,一切以皇上龍體的安康和喜好為前提,不得吃醋胡鬧,否則就是失德。”
思緒千轉,漸漸的,倒也就睡得沉了,窗外風聲啾啾,間或夾雜了幾聲什麼蟲的鳴叫聲,這樣的夜,倒似比往日更熱了些!
皇后百日之期很快的過了,慕如風一道聖旨下來,將我晉升為從三品婕妤,雖只是生了一級,卻到底已在三品之內了,聖旨頒下的那一天,內務府的梁萬誠親自帶人將我的品服賞賜送到萬梅宮門口,門口值守的小四接進來,向我笑道,”娘娘,梁總管在門口跪磕請娘娘安呢。”
原來縱然是內務府總管,他也是進不來萬梅宮的,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因在萬梅宮裡,身邊沒有什麼體己,一時又拿不出什麼來賞他,頓覺為難。
想一想,我索性扶了小七的手出來,搖搖擺擺才到宮門口,梁萬誠真的還在跪著,我向小四點點頭,小四極會看眼色的,就急跑著過去將梁萬誠扶起來,笑道,”娘娘知道是梁總管親自來,忙就出來見你了呢。”
說話間,我已經到了跟前,梁萬誠一見忙又要拜,口裡叫道,”給婕妤娘娘請安。”
我忙攔住,笑道,”大熱的天兒,怎的還勞煩梁總管親自來一趟,偏我連茶都不能請梁總管喝一口,真是過意不去。”
梁萬誠語氣謙卑,”能伺候娘娘,原是奴才的福氣,正該親力親為才是,娘娘不必放在心上,日常裡但有什麼想要的,只管命人來吩咐奴才就是。””以後勞煩梁總管的事確實不少,只要梁總管那時不嫌我哆嗦就好,”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