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也讓她為我所用,就只能等著她自己來。”
對著青綾不解的目光,我甩一甩手裡的絹子,”我做了這麼多,就是要讓她來求我,只有這樣,她才能心甘情願的為我做事。”
看著炕桌上白裡透著青的淨瓷花瓶裡養著的紅梅,我在心裡冷冷的笑,滴水之恩,我湧泉相報,待我好過的人,就算死,我也一定要先安排好他們再去死,可若是隻是利益相爭,互相利用的,我也毫不客氣,在這個地方活著,我只能學著讓自己自私冷酷,我若要死,也定要拖上一幫子人墊背。
用了午膳,我才坐下喝了口茶,突然慈寧宮來傳話,命取我的皇后金印。
傅金環進宮的日子只有四天了,可是不管是太后,還是慕如風,甚至連內務府的梁萬誠,都沒有在我面前提一個字,他們大約覺得,這件事不管我知道還是不知道,都無關緊要了。
太后這樣做,我只覺得欺人太甚,慕如風居然也是這種態度,我就有些訝然,怎麼他竟然也盼著傅金環入宮嗎?
那梁萬誠乃是太后和皇帝養的一條狗罷了,自然只看著主子的眼色行事,進宮三年,這些拜高踩低的事,我早已經不再陌生。
我只是在等,等著看封傅金環為貴妃的那道金冊上,到底要不要用我皇后的金印?
太后,你總是要跟我開口的,我等著你向我開口,我等著看你怎麼向我開口?
可是我萬沒有想到,她就是這樣跟我開口了,她直接命人來取金印,多一句話都沒有。
甚至不告訴我這個皇后金印的主人,拿我的金印到底去幹什麼。
青綾的的髮根都豎了起來,”娘娘,這也太過份了,她居然半點都不將您放在眼裡了,這還當您是皇后麼?”
我連齒縫間都是冰冷的,”她自然不當我是皇后了,否則,她不會連樣子都不肯做一做。””欺人太甚,”青綾咬牙切齒,想想又問,”娘娘,怎麼辦,就這麼把印給那個奴才帶走麼?”
我明白她的意思,金印就是我皇后的尊嚴和體面,若就這麼讓人一句話就拿去用了,讓人看來,不但我皇后的尊嚴掃地,更是我落勢的象徵,從此以後,我在宮裡還不由著人踩。
我冷笑,”金印自然是要讓她用的,可卻不是這樣被人帶走,”說到這裡,我臉上浮起一絲陰冷的笑,”我親自送去。””什麼,”青綾不意我竟是這樣的決定,更是吃了一驚,”娘娘,這怎麼行,皇后金印本該是要用請的,皇上和太后要封誰為妃,就算再怎麼不能違抗,那金冊也該是內務府恭送到皇后跟前請印才對,哪有讓您親自送過去的理兒。”
我向青綾笑,”你沒聽來人說,是取我的皇后金印麼,我若不送過去,只怕這印今兒離了我的手,就這輩子都沒有回來的時候了,”說著,我一甩帕子,”給我更換衣服,取印。”
青綾刷的發白,頓時不敢遲疑,一面忙忙的喚了紅綾帶著小宮女給我更換正服,一面自己親自拿鑰匙去內殿抱出我的皇后金印來,我洗漱收拾完畢,將裝金印的紫檀木盒子捧在手上,由青綾小心的扶著我出了瓊花殿。
慈寧宮的奴才見是我親自捧著印出來,他微微的有些愣,向我潦草的行了個禮,就雙手來接我手裡的印,我臉色一冷,喝道,”放肆,本宮的金印是你這樣的奴才碰得的麼?”
那奴才被我這一聲呵斥,手一下子縮了回去,抬眼看了看我,神色間就有些倨傲,”是太后娘娘命奴才來取印的。”
我從鼻子裡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他,徑直越過他向鸞轎走去,青綾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胡說,太后娘娘明明是命你來請金印,你卻說是取,皇后娘娘的金印能是被人取的麼。”
說話間就命起轎,再不回頭看他,轎子一起,如飛的向慈寧宮而去,那奴才雖惱羞成怒卻到底不敢言語,只得在後面緊緊的跟著往回走。
不多時,就到了慈寧宮門口,我捧著金印下轎,才要進慈寧宮大門時,守門宮人忙上來阻攔,”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有懿旨,她老人家身子不適,不見皇后娘娘。””是不見人呢,還是單不見本宮?”我到底耐不住,臉上已經有了怒意,說話時,我將手裡的紫檀盒向前送了送,”太后娘娘才命人去紫薇宮請本宮金印,你這會子又說太后娘娘不見本宮,那本宮可就回宮了,耽誤了太后娘娘的事兒,可就唯你是問了,”說著,我作勢就要轉身。
這時,後面跟著的那個奴才已經到了,他看一看我,又看一看我手裡的金印,就對那個宮人道,”糊塗的東西,還不趕緊給太后娘娘去通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