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好不好?””風停了,雪還在下,只是比早上時小了些,地上已經鋪了有米糕般的厚了。”她疑惑的看著我。
我指一指炕頭上整齊放著的衣服,”給我穿衣服罷,我起來瞧瞧去。””唉喲,小主,您這身子……?”青綾很是為難的樣子。
然而她看著我的神情,一點不為所動的樣子,也只好就依了我,拿衣服厚厚的將我裹得如粽子般的了,她才放心,這邊紅綾已經將洗漱的青鹽熱水捧了進來,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直奔那門口而去,伸手就要掀簾子。
驚得青綾一連聲的叫,”小主,萬萬不可,您這時候可不能著了風。”
我回頭嫣然一笑,”你不是說風已停了嗎。”
出了門,我眼前豁然一亮,庭院中,只見銀裝素裹,白雪皚皚,風停後下的雪全都停駐在絲柳的紙條上,彷彿千條萬條的銀色絲絛般,尚有大團大團的雪不停的落下,密密麻麻,鋪天蓋地,我的心情瞬間的舒暢起來,指著那雪向青綾姐妹道,”你們快看,這雪下得這樣美呢。”
我並不是沒有見過雪,只說這樣大的雪,在位於南方的揚州卻是少見,偶然的一場大雪,不知道要引來多少文人騷客的感嘆吟詠,而我最高興的是,父親每到此時,都會很高興的將家人全都聚到後花園裡的花亭裡,一家人圍著暖暖的火爐,桌子上或是翻滾的小火鍋,或者是幾杯上好的茗茶,或吟詩或猜謎,真真是天倫之樂,無與倫比。
可是,可是曾幾何時,已經物是人非了,家道中落以後,每年的雪天裡,等待著我們的只是母親的飢寒病痛,我們的寒冷困苦,受人欺壓的委屈窘迫,一件件,一樁樁,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而今年,我又能裹著錦貂玉襖站在廊下閒閒的看著雪,而遙遠的揚州城裡,母親和妹妹呢,龔老爺到底有沒有好生的對待照管她們?在自己陡然離去後,她們又到底有沒有這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