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忠心使女的一擊,因著距離和隼奴如今尚且不到半人高,劍尖極無奈的在隼奴胸前掠了個空!與此同時,使女淒厲尖叫——經過訓練的獵隼一擊便抓得她半邊臉皮開肉綻、甚至一隻眼珠也被啄到隼喙上去!
延昌郡王不是沒有習過武的人!只是,習過武和經歷過生死搏殺到底是兩回事!他在長安與真定郡王的爭鬥固然也算你死我活,但那都是權謀之爭、暗流洶湧!幾曾遇見過這樣直面鋒芒的陣仗?!
更不要提使女的慘叫和傷勢,都讓養尊處優的唐緣膽戰心驚、魂飛魄散!
雖然被獵隼猝然之下抓瞎了一隻眼的使女剽悍之極,一面揮劍迫開試圖抓向自己另一隻眼的獵隼,一面撲上來救助且竭力大聲提醒他堅持住,並拼命呼救——但之前兩個人為了私下商議太子所定之策,避免風聲外傳,特意讓侍衛遠遠戒備。而且如今所居的屋子由於建在山上,山間長年風聲呼嘯,建造時就考慮到隔音,即使使女的尖聲有些傳出去,混在風裡,侍衛一時間根本難以分清……偏偏之前延昌郡王嚴厲的吩咐過,不經召見靠近者,一律處死!
在驚慌中閃避了片刻,延昌郡王驚怒交加之下到底被一張榻幾絆倒在地,欲要起身,卻見刺客已然將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
“不要!”感受到一道溫熱已經流下脖頸,而滿頭是血的使女忽然砰的一下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生生痛暈過去——可外頭的侍衛卻一直不見動靜!延昌郡王絕望萬分,本能的叫道,“孤是太子愛子!你殺了孤必定死無葬身之地!不要殺孤,孤什麼都可以給你!”
“郡王何必如此害怕?”刺客吃吃的笑著,慢慢抬起了頭,把臉偏向燈光的一面,悠然道,“我只是想告訴郡王我的名字而已……卻又怕郡王會像從前一樣對待我,所以想著還是讓郡王不敢動彈了再告訴郡王更加穩妥,郡王以為呢?”
延昌郡王戰戰兢兢的端詳了一下那張大半露在火光裡的臉,瞳孔驟然收縮:“你……你……你是——陳珞珈!?”
“郡王真是好記性!”陳珞珈笑容天真而明媚,忽然抬腳踩住他胸口,側著匕首,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臉,延昌郡王自幼在錦衣玉食和富饒繁華的長安養就的一身細皮嫩肉,頓時被鋒利的匕首拍出數道血痕,陳珞珈欣賞的看著他的臉,微笑著道,“郡王看沒錯罷?我就說,我若不先抓住了郡王,郡王聽到我的名字,一定會像一起那樣下令殺死我的!”
她的年紀怎麼也該有二十餘歲了,可容貌神態、語氣聲音,無一不似足了十四五歲的稚女,此刻這樣笑意盈盈的說來,嬌俏鮮脆,若換成了錦繡明堂,大部分的男子,都不能不為之而心醉。
可認出她後的延昌郡王,卻劇烈的戰慄起來,戰慄得如此厲害,以至於他幾次險些咬到了自己的牙齒,他不敢相信的、哆嗦著道:“你還活著?”
“如今我就在郡王跟前,郡王若是活著,我自然也活著,郡王若是死了,我想必就是亡魂了!”陳珞珈用溫柔而甜蜜的聲音,一直俯到了延昌郡王的耳畔,悄悄的道,“不過郡王問這話,必是不能確定自己還是不是活著?郡王請放心,這樣的小忙,我豈能不幫郡王?”
延昌郡王還沒醒悟過來,忽的左腕傳上一陣劇痛——痛到他簡直不敢置信——陳珞珈只是輕輕一揚匕首,便將他的左腕齊齊切斷!
“郡王疼麼?若是疼,那就是還活著了。”陳珞珈舉袖掩嘴,吃吃的笑著,眼神嬌媚而恣意,“郡王若是還不能確定,或者我繼續幫一幫郡王?”
血流如注中,延昌郡王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斷腕,他居然沒有立刻慘叫,第一個念頭卻是:“糟糕,沒了左手,往後父親成了父皇卻要如何立我為儲?”這個念頭過後,他才感受到那種難以形容的疼痛,還有鋪天蓋地的恐懼,都使得他瘋狂的掙扎與試圖呼救!
只是陳珞珈沒有給他醒悟過來之後呼救的機會,乾脆利落的卸了他下頷,讓他拼盡一切的叫嚷都只能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匕首在他胸膛上漫不經心的雕刻著,陳珞珈江湖出身,自然不會有什麼匠作手藝,她也不在乎,橫一刀、豎一刀,鮮血飛濺、皮肉翻卷,延昌郡王痛得幾乎要昏過去,可每次都被陳珞珈按住大穴,刺激著他清醒。
這樣殘酷的場景,陳珞珈的聲音卻依舊溫柔:“當初郡王說,我立下了大功,必保我一生富貴,甚至做個誥命夫人,榮華一世也不在話下!可轉過頭來,郡王卻下令殺了我!”
她驟然之間,變得冷冰冰的,毫無人氣,“像我這樣刀頭舔血的人,殺人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