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關心?我這會給你幾個耳光,回頭旁人來追著問你為什麼會被我打,你怎麼想?說起來,我是在秣陵城裡被那女賊劫持的,也不知道孟遠浩這個太守怎麼當的!光天化日之下,賊人進了城都不知道!如今你倒還有臉來尋種種理由就此事對我問長問短!回去之後,我定然要告訴我外祖父!”
孟妙容蹙起眉:“我師傅是怕你長安的長輩擔心,才想細問一問,畢竟你後年才回長安,而我師傅開春之後就回去了!”
“你給我閉嘴吧!”這樣的大事,班氏瞞著敏平侯倒也罷了,對自己女兒能不特別寫信說明嗎?還用得著這對自己印象不好的李延景來傳話?卓昭節猛然伸手推了她一把,怒喝道!
孟妙容猝不及防,差點被她推得摔了一交,孟妙容也是千寵萬愛裡長大的,心性一向驕傲,要不是卓昭節家世、容貌都在她之上,她根本不會和卓昭節這麼耐心的解釋,如今委屈極了,一把拽住她袖子,怒道:“你!不識好人心,還對我動手?”
卓昭節才不怕她,冷笑著道:“你再跟我糾纏,我叫你知道什麼才是動手!”
孟妙容怒道:“你給我賠禮!現在就賠禮!”
“我偏不賠禮!”卓昭節比她還要生氣,瞪眼喝道,“你若是想動手,我倒是奉陪到底!”
“你!”孟妙容一跺腳,衝上去和她扭打起來!
兩個小娘子年歲彷彿身量相似,又都是打小受寵的主,打起來也是勢均力敵,因為兩人沒帶使女出來,閣外又沒有人——閣中如今談興正濃,熱鬧非凡,根本就沒聽見外頭的動靜,兩人扭來打去的,折騰得頭髮也散了、衣襟也亂了,臂上都被對方劃出幾道血痕,偏偏還是誰也奈何不了誰,正紅眼之際,忽然聽見一人驚訝道:“表妹?!”
跟著另一人苦笑著道:“快先把人分開吧!”
江扶風一眼看出兩個人打了很有一段辰光了,而且根本沒有聽勸的意思,當即挽起袖子,招呼任慎之,“不快點分開,仔細旁人路過,看見了不好。”
江扶風拉住孟妙容,任慎之拖好了卓昭節,雖然他們是男子,但兩個小娘發了性。子,竟然也是花了番功夫才分開,幾家皆是轉彎抹角的親戚,都是尷尬得不得了,任慎之看著卓昭節滿臉憤恨,正覺得自己表妹受了委屈,又見對面孟妙容也是一副看生死仇家的模樣,他也不知道該問罪還是該賠罪,只得對看起來更有經驗的江扶風頻使眼色。
“這是怎麼回事?”江扶風也感到很無奈,論起來孟妙容倒算他的表妹,只不過卓昭節也是他的晚輩呢,偏哪邊都不是,只得先問經過。
這一問兩人都說自己有理,說對方不是,都是伶牙俐齒的小娘子,只聽得閣前一片脆聲,字字誅心句句刻薄,江扶風和任慎之頭疼得不得了,也顧不得給她們主持什麼公道了,直接無視了她們的爭執,道:“你們如今這個樣子,一會哪裡能見人?都先去梳洗下吧,我記得這閣子下面第一層的門進去有間屋子裡備了東西。”
任慎之也低聲勸著卓昭節:“這到底是白家,外祖母還在,表妹你好歹念一念三表妹。”
那邊江扶風也說著孟妙容:“你堂姐今日忙得一塌糊塗,你不幫她的忙,還在這兒給她添事,屆時你倒是一走了之,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家和遊家是姻親,呂老夫人向來重視遊家這門親戚,若這事情傳出去,你堂姐能不被長輩責備?”
好說歹說的,到底讓兩個人住了嘴也停了手,雖然還是彼此惡狠狠的瞪著,到底沉默下來,跟著兩人去底下尋地方梳洗了。
梳洗之後,卓昭節冷著臉,正要說話,孟妙容卻還是氣憤難平,忽然轉過頭來,大聲道:“你不給我賠禮,我跟你沒完!”
江扶風一拍額,正要圓場,就聽“砰”的一聲大響,卻見卓昭節將一把金梳狠狠拍在妝臺上,猛然轉過頭來,眼中怒火勃發,喝道:“你想沒完沒了?!當我怕你?”
“你們冷靜些!”江扶風和任慎之又是一番苦攔,才沒讓兩人打到一起,都是無奈得很了,江扶風索性對孟妙容道:“李大家今日沒到白家來,獨自在太守府裡恐怕很是無趣,我看你不如回去陪他一陪吧,呂老夫人跟前我替你告個罪!”
“我憑什麼要讓她!”孟妙容險些沒氣暈過去!
那邊任慎之也哄著卓昭節:“你何必與她計較,隨便賠個罪,場面上過去不就行了麼?”
“呸!她來找我的事,居然是我給她賠罪,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道理?!”卓昭節怒不可遏!
見這情況根本就不是說道理能夠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