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送了份薄禮來慰問。
所以一時間四房裡熱鬧得不得了,遊氏惟恐江扶風這明年就要應考計程車子落下不好,要知道上一回她關心江扶風的傷,那是看著親戚情面,畢竟江扶風的驚馬又不是卓家弄的,他之前在卓家養傷那是卓家體貼大方,養得好養不好與卓家可沒什麼關係,但這一回卻是卓玉娘所撞,不管有意無意,總歸是卓家理虧,若落點什麼不好,之前留他養傷的情份倒帖了還不夠呢,有一個林鶴望在前,遊氏已經非常頭疼了,可不想再招個江扶風,怎麼說江扶風不但是遊家直接的姻親親戚,江家的家勢也不是林家能比的。
遊氏重視江扶風的傷,對蘭陵坊就告罪了幾日,等到江扶風被確認無事,只需靜養時,最後一位顧太醫也已經對章老夫人說完了諸如“才疏學淺、無能為力”的話,這個訊息不意外,但聽到之後,任誰也高興不起來。
遊霰知道四房現在事多,但既然接下來沒有旁的太醫可請了,也不能總晾著章老夫人,他不能不硬著頭皮把帖子送過來,請卓芳禮與遊氏一同幫襯著與章老夫人商議如何補償林鶴望。
其實這件事情本來應該回秣陵去,由遊若珩、遊霄出面來商量的,但現在章老夫人怕兒子受不了回去之後聽到的議論譏誚,打算在長安長住,那自然沒有為了這補償特別獨自回秣陵的道理。
商議的這日,卓芳禮和遊氏一個子女也沒帶,遊霰倒是把遊炬領了去,畢竟他們是代表著遊家的,這一去一直到天擦黑,一行人才回了侯府,卓昭節早就拉著赫氏一起在二門上打著迎接的名義探頭探腦了,看到幾人臉色都不算好看,姑嫂兩個心下暗驚,赫氏自不會多嘴,這幾日家管下來,卓昭節也不似從前天真的心無城府,雖然好奇,卻沒當場問什麼,而是道:“父親、母親,大舅舅與二表哥料想都累了,三嫂早已備好了熱茶熱水,先去唸慈堂上用些茶,洗把臉罷。”
這番話說的體貼,卓芳禮與遊氏暗自對望了一眼,都微微頷首,赫氏見小姑子把功勞推給自己,自不敢全領了,忙謙遜道:“是七娘提醒的呢,媳婦這幾日忙著對帳,都險些忘記了。”
遊霰雖然心情沉重,但對外甥女、又是定給了雍城侯世子的外甥女到底客氣些,他也不便對赫氏說什麼,就擠出個溫和的笑:“七娘越發的孝順了。”
遊氏欣慰卓昭節開始懂得人情世故之餘,卻蹙了下眉,暗示卓昭節到自己身邊,低聲問:“你那信給寧搖碧的獵隼往你外祖母那裡送,可來得及叫回來?”
卓昭節一怔,道:“已經這麼些日子了,恐怕已經到了吧?即使沒到,這麼遠了,哪裡能把它叫回來?”
“唉!”遊氏面露失望,嘆了口氣,道,“不說這些,等那獵隼回來,你再速速送一封信去!”
卓昭節心頭一驚,忽然覺得很不妙,忐忑道:“母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這次不能怪你,上回寫信的事情是我也同意的。”遊氏眉宇中有煩躁之色,但語氣還算和緩,“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罷了。”
在路上也就說了這麼幾句,一直到進念慈堂裡,赫氏指揮著人打上水來伺候著眾人淨面浣手,又捧上熱茶解乏,如此忙了小半晌才安定下來,赫氏少不得又要稟告一番江扶風養傷的事情等等。
遊氏耐著性。子都聽過了,又隨便讚了她兩句,道了辛苦,赫氏知道他們今日還有林家的事情需要商量,見沒有留自己下來聽的意思,就識趣的告退了。
卓昭節一直膩在遊氏身邊,因見遊氏沒有叫自己走的意思,暗鬆了口氣,果然遊氏的確有留她下來聽著經過的打算,只是這一聽,章老夫人提的頭一件就叫她目瞪口呆——章老夫人今日,卻是明著表示白子華不適合再做林鶴望的正妻,她要遊家解決這個問題!
章老夫人的話說起來也很有理由,之前白子華與林鶴望,雖然婚前不曾見過面,但婚後一直過到林鶴望出事前,也算是兩情相悅、琴瑟和諧,但這一來歸功於林鶴望那時候前程遠大,憐愛妻子,二來章老夫人自己厲害,將庶子與叔伯都懾住,不敢攪擾到林鶴望這邊來,白子華只要坐享其成,她是個怯弱的人,根本不會惹麻煩,自然過的太平如意。
但現在林鶴望被遊煊毀去容貌,斷了前程,情緒非常的不穩,哪裡還有心情繼續哄著白子華?而且章老夫人這幾個月來為著兒子奔波,本身損耗也很大,林鶴望的父親早逝,卻留下來豐厚的產業,雖然林鶴望是名正言順的承繼之人,但林家也很有幾房不好打發的親戚,從前懾於章老夫人的手段以及林鶴望被崔南風收入門下,還不敢造次,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