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如今雍城侯與郎子都去了翠微山,整個雍城侯府上下都指著你安置呢,你跑回來做什麼?”
卓昭節才跨進門就吃了一頓訓斥,也不著惱,笑著道:“那邊所謂閤府上下,還不都是些下人?又有什麼打緊?”
說著就捱到古盼兒身邊,道,“八嫂你可真壞,我是為了賀你回來的,你不幫我說話也就算了,卻還與母親一樣嗔我。往後該叫你壞八嫂才是。”
“你怎麼叫都成!”古盼兒把手往她額上輕輕一點,道:“如今這兒沒有外人,我可和你說知心的話,雖然那邊府裡如今沒有正經的主子需要你操心,但那些個積年的下僕,狡詐起來,可不比正經親戚還頭疼呢!”又低聲道,“比如五房裡的那一位,雖然身份不怎麼樣,可是個省油的燈麼?咱們在府裡也聽說了,雍城侯的侍妾,雖然去了兩個,但如今還有幾位罷?你就這麼跑了回來,就不怕她們再出妖蛾子?”
“有什麼好怕的?到底不過幾個妾。”卓昭節不以為然,笑著道,“之前為了一副耳墜子鬧起來的那兩個,已經被祖母發落了去。這兩個前例放在了那裡,再有在這眼節骨上惹是生非的,那就是不長眼了——我是回來了,可祖母可就在隔壁,何況來回也就這麼會兒功夫,哪兒就能出什麼意外?我還把冒姑姑留在府裡盯著呢!”
古盼兒聞言,好奇的問:“紀陽長公主待你如何?這位長公主我雖然在宮裡見過好幾回,但也一直沒機會上前問安過,瞧著可不像是好說話的樣子呢。”
遊氏也關心的看了過來:“上回回門,你說長公主待你是好的,但那時候有九郎陪著你,長公主殿下寵愛九郎,難免對你也高看一眼,如今呢?”
“九郎不在,祖母自是要嚴厲一些。”卓昭節對著母親和嫡親嫂子,自也不隱瞞,如實道,“不過之前父親侍妾的事情,祖母到底是接過去了的,可見也是疼我的。”
遊氏見女兒語氣之中對紀陽長公主並無怨懟之氣,這才鬆了口氣,點頭道:“長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葉,聖人與皇后娘娘都禮讓幾分的貴人。又是你與九郎嫡親的長輩,這樣的長輩,只可哄只可恭敬,不可懈怠。縱然長輩有些許不快,對你發作,你也不可怨懟,畢竟出嫁為婦,與在家為女是兩回事兒,知道嗎?”
卓昭節抿嘴笑道:“是。”
因為古盼兒也在,之前那番話在古盼兒聽著倒彷彿是敲打了,所以遊氏又道:“當然,長公主殿下也是明理的人,你好好兒的守著為婦之道,也不怕她會不疼你,如今你才過門,她待你還只是看著九郎,天長日久的,你好生守著規矩,到時候長公主殿下自會因著你自己好憐恤你的。究竟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不是自己家的骨肉,乍然進了門,總歸要熟悉些日子,才能夠親如一家的。”
古盼兒正好接話,笑著道:“我記得我才過門時,見著母親,總是不大敢說話。其實那會三嫂一直說母親是極好的人,我也這麼想,奈何啊就是不敢開口。還是過了些日子後,這才自然起來。”又嬌嗔著道,“母親可不要笑話媳婦小家子氣呢!”
遊氏含著笑道:“新嫁婦嘛,總歸是三分羞三分怯三分忐忑加一分疑惑的,誰都是這麼過來的。”
這麼說了會子話,遊氏因見古盼兒臉上疲色漸深,擔心她的身孕,又想單獨和女兒說話,就道:“你先歇著罷,八郎過會也該回來了,這個訊息我叫報信的人瞞了他,只叫他先回來,正好你親自與他說呢!也叫他樂一樂!”
古盼兒沒想到遊氏孫兒都有了,也有這麼促狹一把的時候,又驚訝又好笑,道:“媳婦聽母親的!”
遊氏就站起了身:“你們好生伺候好了八少夫人!”
眾侍齊聲領命,遊氏遂帶著女兒離了朗懷軒。
到得念慈堂上,母女兩個打發了侍者,說起私房話來。
遊氏當先就輕責女兒:“雖然有長公主殿下幫你看著點兒侯府,但次次都勞動長公主,豈不是顯得你無能?你想一想白子華的例子,叫夫家認為無能的冢婦都是個什麼下場?章老夫人那是得罪不起白家,尚且要迂迴的給林鶴望納個妾支撐門戶呢!長公主有惹不起的人嗎?”
“母親。”卓昭節忙道,“母親說的這些,我哪兒不知?之前白姐姐的事兒,我也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但之前尤氏、呂氏的事情,祖母接過去,可不是因為一副耳墜子那麼簡單!不然我又怎麼會鬧到祖母跟前去請祖母評定?左右不過兩個妾罷了!是因為……這件事兒,不但涉及到了寧家大房那邊,甚至……還和延昌郡王有關!”
遊氏一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