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雖然敏平侯那邊用的胡老太醫醫術也不差,但如今是不是讓許院判也走一遭?”敏平侯雖然向來就是延昌郡王一派,但為官多年,也是一位能臣了,現下皇后的目的是要打壓延昌郡王一派,力保真定郡王的皇太孫地位,倒也不是一定要敏平侯去死,而敏平侯既然病得不輕,想想這位君侯也這把年紀了,這回即使能夠撐過去,還能不能繼續出仕也未可知,天家自然要體貼些,顯得寬宏大量。
“倒也是。”淳于皇后嗯了一聲,命之前的宮人賀氏,“去太醫院與許院判說一聲,著他一會去過了東宮,再去一趟敏平侯府為敏平侯診斷,並將診斷結果報與本宮知曉。”
賀氏躬身道:“是。”
卓昭節忙代敏平侯叩謝皇后與太子妃之恩。
皇后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祖父為國多年,聖人與本宮自該多加體恤,如今他為逆子而病,本宮深以為憾,本該即刻傳了那卓芳涯來重重的治罪,然而念他究竟是你祖父的骨血,還是等你祖父好了,看你祖父的意思罷。”
卓昭節忙又謝了,皇后看了眼在旁幾次想插話的寧搖碧,道:“好了好了,不要一個勁的扯本宮袖子了,再扯,把本宮袖子都要扯散了!本宮知道你的意思,卓小七娘進宮時是乘了宮車,如今本宮所有的宮車都壞了,拉車的馬兒都不聽話了,總而言之只能讓你代為送這卓小七娘回去……成了吧?”
寧搖碧縮回手,半點慚愧之色都沒有,笑吟吟的道:“皇后娘娘最是體貼不過!”
淳于皇后瞪了他一眼,對太子妃道:“真虧得如今本宮還有些力氣,不然方才那麼幾下,本宮簡直都要被他從鳳座上扯得摔下去了!”
“啊喲,母后,九郎如今眼裡哪有咱們這些長輩呢?他啊這會心心念唸的都是小七娘了!”太子妃笑眯眯的說道,“這孩子現下手底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輕重了。”
就見寧搖碧理直氣壯的抓起皇后袖子仔細看了看,隨即遞到皇后跟前,振振有辭的道:“娘娘請看這袖子的衣縫,根本不見脫線,可見我方才力氣用的才不大,娘娘這是又要賴上我了麼?”
皇后二話不說,奪回袖子,自己用力一扯,將那線扯松,瞪眼道:“怎的沒有脫線?你看這是什麼?!”
……卓昭節瞠目結舌!
就聽太子妃哈哈大笑,道:“如何?九郎還有什麼話要說?”
不想寧搖碧仍舊面不改色,認真嚴肅的看了看那袖子,摸著下巴道:“沒錯,娘娘的袖子怎麼就脫了線?難道是尚服局的人偷了懶,將做工不好的衣裙拿了來敷衍娘娘?”他正色道,“這些人真是豈有此理!娘娘素來仁慈,倒是把她們寵得怠慢起來,依我之見,應該立刻把尚服局的人都拘了過來問罪!娘娘以為如何?”
淳于皇后怒道:“這明明是你弄的,卻扯上尚服局做什麼?”
寧搖碧佯訝道:“什麼時候有這種事情?皇后娘娘前兩日還贊過我最是知禮懂事的,這可是娘娘親口說過的話,可見我怎麼會扯壞娘娘的袖子!娘娘可不要被小人矇蔽,誤會了我!”
“……”真定郡王撐不住大笑出聲,拉著皇后道,“皇祖母,你看孫兒沒胡說罷?要將住九郎可不容易!”
淳于皇后也笑了,伸指一點寧搖碧的額,道:“你這是跟誰學來這一身憊懶的性兒的?哪裡有一點點公侯子弟的氣度!”
寧搖碧一臉正義凜然,提醒道:“娘娘從前誇過我聰……”
“本宮從前被你矇蔽了!”淳于皇后笑罵道,“怪道你父親都拿你沒辦法,他少年時候雖然也有幾分玩性,但到底還算一個翩翩風度的佳公子,哪裡像你這麼不顧體統!自己做下的事情,沒得賴到無辜的尚服局頭上去,你信不信回頭尚服局的李尚服尋了你理論?”
寧搖碧狡黠一笑,道:“李尚服最是心軟不過,回頭我與她賠個禮,哄上幾句,李尚服自就捨不得說我什麼了。”
太子妃含笑道:“母后還是不要為難九郎了,依臣媳來看,咱們和九郎講道理,他和咱們耍無賴,咱們和他耍無賴呢,他又和咱們說情份,偏咱們又狠不下心來拿他怎麼樣,這麼著,咱們是必輸的。”
淳于皇后深以為然,嗔寧搖碧:“你快點送了卓家小娘子回去侍疾罷!不要在這裡氣本宮了!”
寧搖碧作了個揖告退,笑道:“我幾時氣娘娘來著,娘娘又冤枉我。”
如此被皇后與太子妃笑罵著退出殿外,由宮人引著沿縱街出了宮,因有宮人在側,卓昭節雖然焦心,但也不好與寧搖碧說什麼,等雍城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