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哭道:“只怪我們自來順風順水的,自父親母親離開長安,這心裡就沒了主心骨,做事都是魂不守舍……這才被人騙了去!”她倒也機靈,立刻想到了把姐妹兩個摘出來的理由,轉頭就對寧瑞澄急道,“大姐!咱們父親既然好好兒的,那之前給你報信的人是何居心?!”
寧瑞澄當眾受了掌摑之辱,著實把卓昭節恨到了骨子裡去!可被妹妹死死掐著手臂,劇痛之下卻又遲疑起來——本來她們過來叔父門上大鬧,打的名義就是為父母討個公道,若寧戰和歐氏當真死了,即使後來二房拿出不是他們幹得的憑據,一句傷心雙親亡故也可以搪塞了,畢竟二房現在正佔著上風,沒必要為了一次鬧騰和她們計較到底,徒然失了身份。
可如今卓昭節言辭鑿鑿的說寧戰與歐氏還活著……即使沒有祈國公府撐腰,寧家娘子裡出閣最早的寧瑞澄好歹也是渠家冢婦,膝下也是有兒有女的,就這麼都不顧了……往後叫幾個親生子女如何自處?
這樣的思來想去,雖然滿心不甘,卻還是順著寧瑞婉的話,道:“是父親從前身邊的老僕寧順忠所言,不然我何以星夜從山南趕回長安尋你?”
卓昭節聞言,微微蹙眉,道:“寧順忠?他可是大伯父與大伯母去劍南時所攜之人?”
“正是其中之一。”寧瑞婉見寧瑞澄沒說話,忙代她回答,“這本是咱們寧家的家生子,打從祖父那會就伺候父親了,父親被流放後,國公府的下僕俱被官沒,然他去祖母跟前求了恩典要繼續跟著父親,所以……”
若是如此,那寧瑞澄被他矇蔽倒也有幾分可能了。
卓昭節略一思索,道:“那寧順忠如今何在?”
“他沒有來。”這個問題寧瑞婉卻回答不了了,頻頻給寧瑞澄使個眼色,手底下又掐個沒完,被她催促,寧瑞澄只得硬聲道,“我知道訊息後,就往長安趕,他一把年紀了,又一身風塵僕僕,所以讓他隨後趕來。”
“那如今會到什麼地方?”卓昭節再問。
寧瑞婉在旁插話道:“這人若是騙了大姐,恐怕是不會來了——大姐可有派人和他同行監視?”
被寧瑞婉提醒,寧瑞澄臉色也不全是對卓昭節的憤恨了,變得凝重起來,躊躇了下,才道:“我原本要打發人晚一步和他走,也有個照應,但他堅持說從劍南到山南都是孤身走過,如今已經把事兒稟告給了我,還能放緩些速度,完全不必留人照應。我……”
頓了一頓,她慢慢的變了臉色,道,“按著行程,這人……應該昨天或今天到的,但……我想也許是被耽擱了?”最後一句話,語氣裡已經透露出分明的不確信來。
顯然寧瑞澄也意識到寧順忠怕是有問題了。
第一百零八章 進府(上)
“那也不必等到明後日了,這寧順忠既然年老,大姐你又準他慢行,我想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健僕,配上好馬,這會就出城,沿著官道往山南搜尋,他當真是跟著大姐之後往長安來,那麼日頭落山之間必能見著!”卓昭節嘆了口氣,很是憐憫的道,“但正如四姐所言,我想是很難找到這個人了。否則都不必提了他到大理寺,就帶他過來,兩下里一對質,咱們家不計較,大姐料想也不會饒了他這詛咒主人的惡僕!他又怎麼會再來?”
見她神色自若,理直氣壯,寧瑞澄和寧瑞婉對寧戰、歐氏還活著的指望又大了幾分,對望一眼,均是面有沮喪之色——這次她們被坑得實在不輕!
寧嫻容微微轉開頭,掩住嘴角一抹嘲色,待轉過頭來時,卻換了一副溫柔之態,依依的勸著和:“九嫂,這麼說來,這事兒都是寧順忠那老貨從中挑唆!害得大姐四姐今兒個鬧上門來,叫咱們家給外頭看笑話!也不知道這老貨受了誰的唆使,空口白牙的詛咒大伯父大伯母、汙衊咱們父親!”
卓昭節暗贊她機靈,這樣快就弄懂了自己的打算,面上略去幾分怒意,哼道:“明兒個我就進宮裡去,把這事情告訴皇后娘娘與太子妃,倒要求皇后娘娘做一做主,他以為他能逃得了?海捕文書發下去,必提了他的人到長安來問個明白!這黑心肝的東西!”
“說起來兩位堂姐也怪可憐的,好好兒的被這麼作弄……”寧嫻容舉袖半掩了面,似極不忍的嘆息,“兩位堂姐也是孝順,一時情急……九嫂容我為兩位堂姐說句話罷,總歸都是自家人,先前不知道才鬧了起來,如今既然說清楚了是被個刁奴挑唆,咱們再這樣敵對,那可就如了那刁奴的願啦!”
卓昭節瞥了眼騎虎難下的寧瑞澄、寧瑞婉,長長一嘆:“唉,兩位堂姐,這叫我說什麼呢?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