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院同我一起住,輕寒你說我這是在做夢嗎?”
今兒發生的事情,讓小虞氏有些難以置信。
她以為自己送錯了東西,會讓晏錦大發雷霆。從前也是這樣,她送了幾匹晏錦不喜歡的布料,晏錦便吩咐人扔了出去。
可是,晏錦剛才卻和她認錯,還說要和她住一起,這是從前小虞氏做夢也不敢想象的事情。
不止輕寒驚訝小虞氏的舉動,連竇媽媽也有些好笑,她在傍邊安慰:“太太,這是好事,怎會是做夢呢?大小姐,她懂事了。”
小虞氏痴痴的笑了笑,面露尬尷的神色。
輕寒給小虞氏披上大氅道:“太太,回去吧,會凍壞你的。”
入了冬小虞氏便受了風寒,一直在屋子裡養病。
若不是晏錦今日想見她,小虞氏也不會從床上爬起來,急匆匆的便來了映月院。
小虞氏點頭。
輕寒回怡蓉院拿大氅去了,便沒有瞧見晏谷殊咄咄逼人的樣子。
聽到小虞氏剛才的話,她多少有些疑惑。
“太太,你說……”輕寒指著自己的腦袋,擔憂地說,“小姐這裡,是不是摔壞了。”
小虞氏:“……”
若不是摔壞了腦子,又怎麼會說出這些話。
小虞氏聽了尷尬的輕咳了兩聲,眼裡很快便恢復了清明,“輕寒,往日可不能再這樣說素素。”
輕寒暗暗嘆了一聲,然後閉了嘴,不再言語。
她是一直陪在小虞氏身邊,同小虞氏是一起長大的。她知道小虞氏自小喜歡護短,現在心更是偏的厲害,從不允許人說半句晏錦的不是。她不過只是懷疑晏錦摔壞了腦子,結果小虞氏便不高興了。
連虞老爺說晏錦是個小沒良心的,小虞氏聽了也會反駁幾句。
這個時候,小虞氏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壓低了嗓音問,“素素已經病了好些時日了,怎麼我瞧著依舊沒精神。陳大夫那邊,是不是沒有打點好?”
“怎麼會,奴婢一早便讓人給陳大夫送了銀子,陳大夫已經收下了。”輕寒開啟傘,然後扶著小虞氏朝著怡蓉院走去,“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小姐這次摔的可不輕,怕是要等上好幾個月才會痊癒。”
小虞氏聽了,眉頭微蹙。
陳令是個性子隨和的大夫,這京城不少人都對他讚譽有加。所以,當初晏老太爺身子不適,他便乾脆讓陳令住進了晏家,當了晏家的私人大夫。只是這性子和善的陳令,卻對大房這邊的人,意外的冷淡。
小虞氏對此雖然心生不悅,但卻從不在陳令面前動怒。若不是前幾個月晏錦受了風寒高熱不退,燒的快丟了性命,她也不會當著陳令的面,請了別的大夫入府。
入冬之後她便病好些日子,陳令雖然也照常給她扶脈,但卻說是小毛病,養幾日便好。
“輕寒,你去寫封信交給江成,讓父親將解大夫送來晏府。”小虞氏撰緊了拳頭,“我害怕,陳大夫又和上次一樣,想要奪素素的性命。”
自從聽了晏錦的話,小虞氏總覺得,這個晏家越來越可怕了。
她不得不多想。
“太太……”輕寒驚的差點拿不穩手裡的傘,她打量一眼周圍,見沒有人才道,“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被人聽見,又會生不少是非。”
上次晏錦受了風寒,吃了一副又一副陳大夫開的藥,但是卻依舊高熱不退。小虞氏急的快失了理智,執意請了府外的姜大夫。
姜大夫給晏錦扶脈後,開了幾副藥便離開了晏府。巧的是,姜大夫開的藥,讓晏錦的熱度退了下來。
這件事後,晏府上上下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質疑陳大夫的醫術,全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輕寒知道,若是她們質疑陳大夫,便是質疑晏老太爺的目光識人不準,於是也只好作罷。
晏錦病好之後,小虞氏也主動晏老太太道了歉,當時晏老太太雖收下小虞氏送的東西,卻沒有說原諒與否。只是往後晏老太太,對待大房似乎更刻薄了。
現在若是再從虞家送個大夫過來,晏家不知會鬧成什麼樣。
輕寒越想越害怕,她壓低了嗓音繼續道,“太太,這事暫且擱下,大爺眼看就回京了。等大爺回來後,你再同他商議,好好的想個法子。眼下,咱們可不能輕舉妄動,讓人拿了把柄。”
小虞氏眉頭皺成了一團,她斟酌了半響,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大房如今在晏家的地位,早已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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