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緊繃了起來,到了最後重大夫竟聽的睜大了雙眼。
他喃喃自語,“這麼複雜?”
“不止這麼複雜!”宋潛微微蹙眉,“左相之所以硬抗在這個位子上,多少和這件事情有關!你切記,不要走露了訊息,更不能讓晏小姐知道這件事情!”
重大夫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這件事情,對於晏錦而言,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沈硯山如今會這樣做,有不少原因,是因為晏錦的出現。
不過,重大夫終究是琢磨不透,晏錦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能讓沈硯山這麼怕麻煩又有城府的人,最後插手了這些事情。重大夫嘆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一臉愁眉不展的和宋潛告辭。
夜早已深了,重大夫藉著月光。回了院子裡。
這一夜,他卻沒有睡好。
夏日的夜比冬日的短暫,剛剛過了卯時,屋外便能看見晨曦微露了。
彼時,晏錦剛起身,宋月便送了熱水進來,伺候晏錦洗漱。
宋月是個十分貼心的人。她伺候晏錦的時候。絲毫不會讓晏錦覺得不舒服。而且,宋月也是一個知道言語分寸的人。
不該問的事情,她絕對不問。
宋月的手腳麻利。她替晏錦梳理好髮髻後,看著銅鏡裡的少女,眉梢間帶著幾分靈氣,肌膚皓白如雪。便忍不住道,“晏小姐你可真好看!”
“是嗎?”晏錦早已瞧習慣自己這副面容。所以她自己倒是沒有覺得有多好看。唯一讓她留意的,依舊是自己這一對眼眸……一對,和大燕朝常人不相同的眼睛。
晏錦垂眸,挪開視線。沒有再說話。
宋月扶著晏錦,又領了幾個小丫鬟,用馬車將晏錦從山下送了下去。
這座山並不高。而離山下的莊子約摸兩柱香的左右,晏錦坐在馬車內。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
這一次,沈蒼蒼邀她來沈家軍營中,她倒是賺了不少東西。
昨兒夜裡,她做完桂花糖的時候,已經是子時了。夜已經深了,而此時晏錦也不知沈硯山有沒有歇下。
可她想了想,還是親自將桂花糖送了過去。
沈硯山的書房外,沒有丫環和下人巡夜,他似乎很喜歡安靜,所以伺候他的人並不多。院子裡,溪水流動的聲音十分的清晰,而此時書房內燭火依舊亮著。
晏錦敲了敲門,沈硯山便在屋內說了一句,“進來!”
那時,她將桂花糖送到了沈硯山的身前,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其實,她是個不善於言辭的人,所以她也不知自己說的話,是否得當。而沈硯山,又是否喜歡聽。
最後,沈硯山倒是出奇的冷靜,他眯了眯眼,勾起唇角,半響後才道,“你方才說,以後我若遇難事,找你便好。這句話,我記下了!”
晏錦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同沈硯山辭行。
沈硯山倒是沒有挽留她,因為他桌上的公文,堆積如山。
晏錦斂了心神,然後揉了揉眉心。
這次,重大夫同她一起回晏家,對於晏錦而言,無非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炎熱的夏季轉眼便過,入了秋之後,天氣也會逐漸的寒冷。那時,父親的舊疾便又會復發,腿疼難忍。
前世,父親便因為腿疼的難受,在冬日裡用膳時,比平日裡足足少了大半。
父親一旦食慾不好,身子也愈發消瘦。晏錦曾也想過跟沈蒼蒼提起,想請重大夫去晏家小住幾日,可她一直都沒有遇見好的時機。
所以,晏錦壓根沒想到沈硯山這次,居然會主動提起,讓重大夫去晏家小住幾日。
晏錦快下馬車時,才想起自己剛從前世的記憶中甦醒的那會,父親從原州歸來,途中遇了大雪,還好有幸遇見了一起歸來的沈硯山。有沈家的人掃清路上的積雪,所以馬匹才會走的如此順利,而父親才能平安的歸來。
或許是那會,沈硯山便知父親有腿疾。
晏錦剛下馬車,香復便急忙跑了過來,然後一臉欣喜,“小姐!”
“嗯?”晏錦抬起頭看著香復,然後笑了笑,“行李可曾收拾好了?”
香復扶著晏錦,連連點頭,“都收拾好了!”
晏錦聽了,微微頷首,“嗯,那我們便出發回京吧。”
這次回京和來時不一樣,她要坐晏家的馬車。因為擔心母親身子,晏錦不想再繼續拖延下去,心裡想著最好立即啟程。
香復倒是沒有辜負晏錦的期望,她接了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