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到左新雪又露出了那樣的神情,尤夢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記憶深處的恐懼洶湧而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身體還牢牢地記得她當時的害怕與絕望……
左新雪沒注意到尤夢忽變的臉色,癲狂地快步過來,“都是你害的!都是……”
她忘了尤茂還在身後,決堤的恨意讓她猩紅的雙眼只能看到毀了她一生的始作俑者。
她揚起手掌,就想給說風涼話的尤夢一巴掌……
等尤茂反應過來左新雪想做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一抹高大的身影,忽地將尤夢護在了他身後,準確地擒住了左新雪揚起的手腕。
左新雪看著眼前肅穆冷俊,氣場懾人的男人,驚得心一顫。
男人陰煞地扼住她的手腕,冷冷的一扔,看著她的眼神矜傲又冷絕,彷彿在看一隻他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
左新雪從沒見過如此英俊又如此貴氣的男人,愣在了原地,半天沒反應。
連尤茂也被楚御擎此時迸發出的上位者的威壓,給弄得怔忪住了。
他第一次在隔離室見到楚御擎的時候,就覺得他氣場強大,非池中之物了。
可是後來,楚御擎在他面前有意收斂了這種凌厲的氣質,再加上他滿心都是對楚御擎拐跑了他女兒的怨恨,也就沒再注意這點了。
此時,楚御擎幫尤夢攔下的那一巴掌,還有他沒有收斂的氣場,讓尤茂不禁納悶:開公司的人,都是這麼有氣派的?
被楚御擎護在身後的尤夢,上前幾步,和左新雪對峙,“我害的?我害你什麼了?我害你出了軌,離了婚,爬上了其他男人的床,天天不想老老實實的做事,只想賣慘訛我爸錢?”
尤夢的聲音冷冷的,目光更是像淬了冰般。
“你現在是不是很慶幸小時候沒把我打死,不然現在你連推卸責任的人都沒有了。”
左新雪聲音哆嗦,“你、你說什麼?”
尤夢笑得殘酷,“我小時候,你不是經常拿雞毛毯子打我麼。一打就是半年啊,還威脅我不準告訴我爸。那半年,我的背就沒好過,全是你抽打出來的新傷壓著舊傷。要不是我爸有天回來早了發現了,你是不是就打算把我虐待至死算了?”
尤茂神色一緊,“你說什麼?”
楚御擎幽沉的眸看向尤夢,眉頭微蹙。
這件事,尤夢沒跟任何人說過。
當時尤茂發現她被打了後,曾問過她,“媽媽經常打你嗎?”
那時她一心認為左新雪打她是自己的錯,紅腫著眼搖頭道,“沒有。”
這麼多年,她依然是這麼認為的。
是不是她不夠好,不夠乖,做錯了什麼,才會讓媽媽拋棄她和爸爸,另組了家庭?
她不否認,她對左新雪,是抱有期待的。
畢竟她是她的親生母親,作為女兒,誰不希望母親能認可自己,有一個融洽的母女關係呢?
可是,左新雪看她永遠都像在看仇人一樣,一次又一次的演戲賣慘從尤茂這裡騙錢。
她放棄了……
有些東西可能命中註定了就是沒有,她也不想奢求了。
眼下,她只想珍惜那些值得她珍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