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行看了幾秒，面色如常，依舊像往常那樣沉穩威嚴，看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他問：“你寫的？”
蔡芬彤點頭如搗蒜：“是我花了很多心思翻了很多資料寫的。”
重行不置可否，抬頭喊尤夢：“尤夢，過來。”
尤夢過去後，重行將文案遞給她：“你看看，這才是我要的文案。”
蔡芬彤喜上眉梢，得意地覷了眼尤夢。
陳嘉貝聽到重行誇讚了蔡芬彤的文案，也湊過來看了：“哇，彤彤，你寫的文案好棒啊！尤夢，你看看人家彤彤寫的，再想想你前幾天交上來的四稿文案，你寫的什麼鬼啊！完全不是我們達思威的水準。”
蔡芬彤甜甜的說：“謝謝嘉貝姐誇獎。”
“寫得好當然應該誇了啊。你是不知道啊，因為尤夢寫的文案達不到重行老師的標準，源起60週年的專案進展的可慢了，比原定的進度表慢多了。到時候源起那邊責怪起來為什麼專案進行得這麼慢，讓我這個客戶經理怎麼跟源起交待啊！我要是說了實話，指不定會被某些人背地裡說，我沒有同事情誼。”
蔡芬彤從心底附和道：“嘉貝姐，你夾在中間，挺難做的。辛苦你了。”
“是啊，要是尤夢的能力能有你一半強，這個專案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陳嘉貝趁機向重行提議：“重行老師，達思威一直以來奉行的是‘能者上’。您看，這個專案……”
陳嘉貝故意沒說完的話，三人都心知肚明是什麼。
重行不表態，只是問尤夢：“寫得怎麼樣？”
尤夢若有所思地抿唇：“這的確是寫得最好的一版了……”
陳嘉貝哼了聲：“你能夠大方承認自己不如別人，這點倒是不錯。但是源起60週年這麼重要的專案，當然是應該匹配最厲害最合適的人員來執行這個專案了。能力不足的人就應該主動退出這個專案，別拖大家的後腿，讓整個團隊跟著你一起受累。”
尤夢不慍不怒：“陳經理，您真的覺得這個文案寫得不錯嗎？”
陳嘉貝揚著臉：“當然了！我在廣告行業這麼久，看過的文案也不少。這是我看過的最讚的一版文案了。彤彤這麼有才華的人，我們不應該埋沒她，應該給她一個舞臺讓她大展身手。”
尤夢頷首：“那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蔡芬彤。”
蔡芬彤的笑在臉上凝固了，她警惕地看了看尤夢：“你有什麼問題？”
尤夢將列印著文案的那一面，反扣在桌面上：“文案裡有一句，‘知道自己仍有無限可能，是種奢侈’，有印象嗎？”
蔡芬彤立即道：“我寫的文案，當然有印象了！”
“那你知道這句文案，出自哪嗎？”尤夢不急不緩。
蔡芬彤怔愣住了。
重行看向她，陳嘉貝也看向了她。
“出、出自一本書裡的一句話，書名我忘了。哎呀，我有時候就是這樣，越到關鍵的時候，越想不起來。”蔡芬彤賣萌似地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嘉貝姐，你有過類似的經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