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狐狸是在調戲罷方才哪個字有這個意思?!然結巴了半天,只覺心中愈發盪漾,言語到了最後便沒控制住,小聲答道:“誰說……呃……嗯。”
未待害羞多久,便又想到一個嚴肅問題:“那十兩銀子也得照給啊!”
……
曲徵又是一笑:“可是百萬,整個兒琴莊,不都是曲夫人麼。”
一怔,曲夫人是誰,哪冒出來,能吃咩?
……
曲夫人!
誠然他言語中無甚旖旎意味,但大約意識到這句話與香噴噴銀子沾邊兒,霎時心跳得極快。
原來嫁了他,就是曲夫人了。
可不知為甚,原本早就定下婚約,心中卻一直覺得極不真實。彷彿前方是霧靄重重迷障,看不到一條清晰出路,隨時都會有意外來破壞這一切。而身邊人,他若即若離,溫柔無情,無論如何都抓不住。
其實一直在想,如果不是璞元真經,和曲徵,大約永遠都不會有任何交集。
他像在一座獨木橋上緩慢行走,下面便是萬丈深淵。以為只要追上去就可以與他並肩而行,可是低頭看便會發現,這是一條極其危險路。曲徵,他強大,高傲,天生就適合孤獨。他身畔不會有任何人,就好像他躺在身邊,們離得這樣近。看著他笑,望著他眼,卻觸不到他心。
是天和地差別。
窮盡一生,好像都無法再近一些。
微微嘆了口氣,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人呢。
這樣做……也許會很任性。明知靠近他只會被傷害,卻仍是想握著他手。哪怕下面是萬丈深淵,還是情不自禁想要拉住他。
便算粉身碎骨,也要……拉住他。
在錦被下手挪了挪,輕輕握住他修長五指。
“曲徵……當真要娶了麼?”認真小聲道:“那以後……們便都不是獨自一人啦,無論發生甚麼,總還有在。”
言語淡淡,融入黑夜無聲無息。
曲徵微微睜著眼,手也任由握著,不曾挪動分毫。
他沒有說話,亦沒有慣常笑意,彷彿是要睡了。但知道他一字不差聽在耳中,每次曲徵稍稍認真起來時候,便是這樣表情。
似是過了很久很久,大約是睡去了,卻又彷彿在夢中,耳中朦朦朧朧,只聽到一聲幾不可聞清淺嘆息。
“百萬……”
心思混沌,指間緊了緊,覺著他手還在,頓覺安心,意識便漸漸模糊了,一夜穩然無夢。
☆、41章
路途五日;已達琅中。
江南水鄉,風景如畫。空氣中彷彿都瀰漫著溼潤的氣息;雖是冬日卻絲毫不覺寒冷。然數日勞頓;我已然讓馬背顛得神色萎靡,難得曲徵和宋澗山都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兩人在前面騎馬並肩談笑;各有千秋風流無限;不知引了多少路人側目回眸,我垂著頭軟在馬背上,看起來極像個跟班的小廝。
不知在鎮中走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我抬起頭,眼前的銅門極為古色古香;匾額是隸書的“聽琴苑”三個大字。曲徵推開門,我抻長了脖子,一股古樸典雅的氣息霎時迎面而來。
“公子。”一個老人對著曲徵彎了彎腰,彷彿一點也不訝異他忽然回來。他手上抱著一張琴,似是剛剛制好,又向宋澗山點頭道:“宋公子。”
宋澗山亦回了禮,神色對這老者十分敬重。我覺著他大約不會知道我是誰,便背過身去解馬身上的東西,只聽身後腳步緩緩,那老者道:“我是這聽琴苑的管家斷絃翁,粗活便讓我孫兒音無來就好,少夫人不必親自勞累。”
我一怔,趕緊轉過了身來,有些緊張的對他回了禮。不知何時有個少年站在我身畔,沉默寡言一聲不吭,直接過來解我馬上的東西,夾在腋下便離開了。我瞧著他這副身形有些熟悉,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曲徵淡淡一笑:“可都準備好了麼?”
“回公子的話,都已經備妥,其它行當只等少夫人親自挑選。”斷絃翁恭謹的道:“老朽還有新琴要送去六號鋪子,公子若有事可差喚音無。”
他說罷,與我和宋澗山指明住處,曲徵便先行回房整頓。整座別苑極為安靜,彷彿連個做活的婢女都沒有,我撓撓頭,面上十分困惑,宋澗山卻似到了自己家中很是自在,與我挑了挑眉道:“你別看這宅院大,其實只住了阿徵一個人,所以只有那祖孫倆在打理。”
“這個老人家?”我腦子裡浮現出他洗衣做飯掃地擦灰等情狀,不由得刮目相看:“瞧不出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