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小王爺的誇獎,下官到河南府不足一年時間,沒有做多少的事情,也是心有餘力不足。就說今日到府邸來,請求福王殿下募捐,也是迫不得已的。”
“蘇大人太客氣了,父親捐銀子,這是應該的,父親的封地在洛陽。一定要為河南府的發展做出來努力的,父親一直都很關心河南府的百姓,每年都拿出來一些銀兩和糧食,救濟百姓,不過今年不需要拿出來了,府州縣都設立了濟農倉,很好的救助了百姓。”
蘇天成不經意的看了看朱由菘。
朱由菘的臉上。神色平靜,看不出來想些什麼。
這位後來做過一年南明皇帝的藩王,確實不簡單,說話有禮有節,頗似朝廷大臣的口氣,看來能夠在競爭異常激烈的時候,登上南明皇帝寶座,確實不簡單。
“福王殿下和小王爺能夠這樣想,是河南府百姓的福氣,更是下官的福氣。”
“哦。蘇大人的意思,父親這樣的做法,很少見嗎。”
蘇天成楞了一下,想不到這樣的語病,居然被朱由菘抓住了。看來這位小王爺,不好對付,日後還需要小心才是,難道說心疼捐出來的十萬兩白銀,想著找自己的麻煩嗎。
“下官這樣說,沒有什麼奇怪的,各地的藩王,不得參政,雖說各自有封地,只不過是一處住處罷了,既然不能夠干政,地方上的事物,也不需要關心,那是朝廷和官府考慮的事情,藩王不干涉,不出力,不能夠說是錯誤的。”
“蘇大人,我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說法啊,是不是有道理,我不敢評論,蘇大人若是有興趣,能不能繼續說說你的認識啊。”
有些話是不好深入說的,想不到朱由菘不忌諱,兩人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再說了,藩王府邸裡面,不知道有多少的錦衣衛和東廠內衛,稍不小心,一些要害的話,傳到朝廷裡面去了,就是皇上想著偏袒,估計大臣都不會答應的。
就在這個瞬間,蘇天成對朱由菘的看法,有些好的地方了,藩王的後代,包括藩王本人,絕非都是傻瓜,都很是精明,可能正是這樣的原因,皇上和朝廷裡面的大臣,不顧一切的防備各地的藩王,這樣做,有一定的好處,避免了為皇帝寶座的自相殘殺,但這樣一來,也限制了皇室人才的發展,生在皇家,不一定是好事情。
至於說歷史上,傳說福王朱常洵守著萬貫家財,就連洛陽城快要被攻破了,都不願意拿出來銀子鼓勵士氣,這樣的事情,不說真假如何,至少蘇天成不相信。
“小王爺關心的事情不少啊。”
“呵呵,蘇大人若是有這樣的認識,那就算是我關心的事情不少吧。”
蘇天成有些語結了,朱由菘為什麼這麼直接啊。
“小王爺,有些事情,下官覺得,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我知道這些,一直都是很注意的,注意了二十多年了,這樣的話,每天都在聽,聽到現在,耳朵裡面,已經有繭子了。”
“小王爺說的真是有趣,你身為皇親國戚,身份尊貴,注意一下,也是應該的。”
朱由菘扭過頭,看著蘇天成,一字一頓的開口了。
“蘇大人,你怕了嗎,若是怕了,什麼都不用說了。”
蘇天成眯起了眼睛,他不知道,朱由菘為什麼會在自己面前,說到這麼多忌諱的話語,這些交談,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肯定會鬧出來風波的。
“下官有什麼可怕的,小王爺多心了,只不過下官覺得,朝廷有些規矩,不管是不是合適,都是要遵守的,若是不小心觸碰到忌諱了,後果不一定很好的。”
“蘇大人,這裡是後花園,只有你我,難道說我們之間的對話,皇上和朝廷大臣會知道嗎,若是這樣,那我真的不敢說什麼了。”
蘇天成的舅子是晉王朱審烜,面對藩王的時候,他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加之一些不同於這個時代的認識,所以同藩王接觸的時候,都是直來直往的。
不管朱由菘是什麼想法,能夠在自己面前說出來這些話語,已經是很不錯了,至於說內中的原因,蘇天成隱隱猜到了一些。
“小王爺說笑了,下官做人有自己的原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福王殿下捐銀十萬兩,用於疏通黃河,這等的豪氣,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做到的,下官心裡有數。”
“蘇大人提到這件事情,我正有些疑問,江寧營清理商貿事宜,是真的嗎。”
“真的。”
“對誰都不例外?”
“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