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奴才,奴才也敢承受,只因為奴才以為,皇上是千古難得的明君。皇上的家事,奴才當然不敢過問,不敢幹涉,如此奴才豈不是死罪,今rì奴才既然說出來了這番話,就沒有想著迴避,沒有想著活著,沒有想著順從皇上了。”
范文程開始激動了,眼角含著淚花,聲音也大起來。
“皇上為了家事,可以放棄家國天下,這是皇上的事情,奴才唯有痛心而已,如今正是我大清國關鍵時刻,皇上因為宸妃娘娘的病情,置一切於不顧,好一個痴情人,奴才真的為宸妃娘娘感覺到幸福,可奴才以為,宸妃娘娘一人的幸福,換來的是天下蒼生的痛苦,換來的是大清國的危機,他rì想著後悔,也無處訴說了,有些話,奴才不敢說,奴才今rì所說話語,已經犯下了死罪,皇上不肯聽奴才的勸諫,奴才就不說了,從此之後,奴才都不會說了。”
說罷,范文程跪在皇太極的面前,三跪九叩。
“奴才回家了,等著皇上的聖旨,等著皇上的責罰。”
說完這些話,范文程扭頭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皇太極。
過了好一會,皇太極沉著臉,準備回到後宮去了,他依舊關心海蘭珠的病情。
這個時候,太監匆匆趕來了,報告了喜訊,宸妃醒過來了,皇太極欣喜若狂,大步朝著關雎宮走去。
海蘭珠醒過來了,不過,給皇太極的顏sè很不好,海蘭珠以溫柔賢淑著稱,皇太極如此的寵愛,她應該高興才是。
“宸妃,你的身體好一些了嗎?”
“皇上,臣妾不好,臣妾不希望皇上為了臣妾,丟下了國家,那樣臣妾死無葬身之地,臣妾知道,後宮是不能夠干預家國大事的,可臣妾也要說,范文程是真正的忠臣,身為漢人,能夠冒死進諫,這樣的大臣,千古難尋。皇上也不要責罰眾人,臣妾剛剛聽說這件事情了,臣妾醒過來好一會了,不要下人去稟報皇上,這都是臣妾的主意。”
皇太極看了看宸妃身邊的宮女和太監,剛才的事情,肯定是這裡面的某一人說的,不過宸妃的這番話,以及剛才范文程的話語,對他的確是很大的刺激,以至於他根本就釋出出來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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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佰二六章 應該如此
范文程回到府邸之後,緊閉大門,也不理會那些情報了,獨自坐在書房裡面,老淚縱橫。他的內心,何嘗沒有恐懼,剛才在皇上面前說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雖說現在看起來,他在大清國的地位,非常的顯赫,但這種顯赫,能夠保持多長的時間,誰能夠說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皇上出現了什麼意外,他能夠有什麼出路,環顧四周,代善、多爾袞、多鐸、濟爾哈朗等人,虎視眈眈,對他根本就沒有好感,一旦皇太極出現什麼問題,自己可能是第一個受到清算的人了。
大清國雖然成立好多年了,可范文程內心的擔憂是與rì俱增的,皇太極根本就沒有合適的繼承人,也沒有立下遺囑,當年宸妃娘娘的兒子出生之後,皇太極本來是有意立為太子的,可惜這個小子命太薄了,不到兩歲就一命嗚呼了,自那以後,皇太極再沒有說立下皇太子的事情,這其實是不正常的。
皇太極已經五十二歲了,這樣的年紀,出現什麼意外都是有可能的,看看皇太極的幾個兒子,目前來說,能夠擔當大任的,還沒有,豪格生xìng莽撞,有勇無謀,就算是繼承了皇位,哪裡是多爾袞等人的對手,葉布舒年紀太小,雖然身為水師副統帥,但沒有經歷過戰鬥,在滿人權貴中間,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力,還不如豪格。
再來看看代善、多爾袞等人,代善年紀雖然大了,但曾經的四大貝勒,掌管著正紅旗和鑲紅旗,實力非同一般,至少在皇位繼承人上面。有著至關重要的發言權,最為有威脅的就是多爾袞了,幾年前,范文程曾經聽到了一個傳聞,說是先皇努爾哈赤故去的時候,要求皇太極rì後要將大汗的職位。傳給多爾袞,這個傳聞的真假不可能去追究,但這反映出來了,多爾袞是有野心的。
更加要命的是,大清國剛剛建立,一切都在皇太極的掌握之中,這皇位的繼承,到底是傳給兒子,還是傳給兄弟。皇太極沒有定論,這就令局勢更加的複雜。
偏偏這個時候,宸妃病重。
皇太極不知道有多少的大事情需要辦理,怎麼可能沉湎在兒女情長之中,要是因為過度勞累,或者是過度悲傷,以至於身體出現毛病,那不僅僅是大清國的災難。更是他范文程的災難,不管是誰來繼承皇位。他范文程都沒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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