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殺掉不沾泥這個建議,蘇天成沒有絲毫的猶豫,不僅僅是現在,在今後的rì子裡,遇見任何的起義軍的領,他都會這麼做的,絕對不會想到什麼招安的政策,果斷的殺掉。當然,改善農民的生活,讓農民安居樂業,才是最根本的平息流寇的辦法。
這不是蘇天成殘酷,這是不得已的選擇。
大半個時辰之後,官道上響起了馬蹄聲。
熊子健帶著護院回來了。
熊子健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神情,他提著一個布口袋,口袋的下方,有很新鮮的血漬。
“公子,非常順利,殺了不沾泥和他身邊的六個親兵,他們絲毫沒有防備,不沾泥帶著的兩千兩的黃金,也找到了,其餘的軍士,都在休息,根本不知道。”
“好,辛苦了,屍埋好了嗎?”
“埋好了,不沾泥帶來的軍士,短時間是不會知道的,想要現,至少需要一天以上的時間。”
“恩,我們依舊是卯時出,叫大家做好準備。”
陣亡的七名護院,已經安葬好了,距離官道三里地的一片空地上。
七個墳包,看上去孤零零的。
這些護院,永遠留在了這裡。
墓碑是不可能有的,時間來不及。
蘇天成走到了墳墓前,徑直跪下了,跟在他身邊的熊子健、王大治等人,也跪下了。
“兄弟們,我蘇天成對不起你們,讓你們留在了這裡,九泉之下,你們安息吧,不久之後,我會將你們的家人,接到江寧縣的,讓他們好好活下去。”
他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
卯時,隊伍再次出了。
這裡距離洛陽城,不是太遠,但蘇天成不會進城。
“熊公子,安排兩個弟兄,帶著不沾泥的人頭,還有高迎祥的書信、地圖、符牌,到洛陽城,找到知州大人,交上這些東西,還有兩個受重傷的兄弟,留在洛陽城養傷,身體好了,直接到江寧縣來,另外,特別囑託報信的兩個兄弟,靈活點,直接說出來事由。”
“公子,為什麼要說清楚啊,將這等功勞,讓給洛陽知州,不是更好嗎?”
“哼,不用我說讓功勞的事情,這麼大的事情,洛陽知州,豈能夠不眼紅,但兩個弟兄的xìng命堪憂啊,殺良冒功的事情,比比皆是,何況這等真正的功勞了,我本想著給洛陽知州寫一封信的,想想還是沒有必要了,想那知州大人,是聰明的,要是敢動我的兄弟,我讓他官帽子和人頭都落地。”
“可不沾泥是我們殺的啊,他怎麼冒領功勞啊。”
“這還不簡單啊,拿著信函、地圖和符牌,難道他不知道,派出軍隊,剿滅剩下的流寇,這功勞,豈不是他們的啊。”
熊子健拍了一下腦袋。
“哎呀,我就沒有想到啊,公子安排,將不沾泥的屍埋起來,我還沒有理解意思,想著沒有必要的,公子想的真是深遠啊。”
這以後的路途之上,熊子健更加的小心了,他的安排,生了一些變化,隊伍分為了三撥,最前面一般是十人,按照軍隊的做法,這些人負有偵查和探路的意思,就是斥候,每天寅時二刻出,若是現了問題,立刻有人回來稟報。
接著是大部隊。
最後是壓軸的隊伍,選擇jīng壯的護院,一般是二十人以上,主要是觀察,有沒有什麼人,暗地裡跟蹤。
大隊人馬的度,也加快了很多,有些時候,來不及找到歇息的地方,大隊人馬就在官道旁邊直接宿營,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
四月三十rì,大隊人馬離開了河南,進入了南直隸的轄區了。
一路上的情形,已經生改變了,南直隸屬於大明最為富庶的地方之一,正是net耕季節,田地裡有很多的農民在忙碌,基本上看不見什麼流民了。
看見這些,蘇天成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朝廷被南方的讀書人把持,他們維護南方大地主的利益,不管朝廷如何的困難,不管大明是不是面臨滅頂之災,絕不損害這些大地主的利益,一味的增加農民的負擔,令農民無法生活了,迫不得已造反。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南方的這些大地主,在大明朝轟然倒地的同時,也失去了所有的財富,甚至是生命。
隨著清兵的肆掠,南方遭遇毀滅xìng的打擊,他們的財富被掠奪了,著名的揚州十rì,就是最好的體現了。
選擇到南直隸,蘇天成的想法,就是對這些大地主動手,這是一條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