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馬典史估計是昨rì醉酒了,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的,故而今rì沒有來的。”
“這麼說,馬典史尚在吏舍歇息嗎。”
“這。。。”
“盧大人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啊。”
“大人,馬典史沒有住在吏舍,在外面有府邸。”
蘇天成皺起了眉頭,馬家壽身為典史,應該住在縣衙裡面的,居然在外面有府邸,這也可以想象,馬家壽平rì是多麼的囂張。
他本來就是要抓住馬家壽的把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掉典史的,不過典史雖然不入流,也是朝廷命官,不可能隨意就撤換的。
“看來馬典史身體不適,就暫時在家裡修養吧,這巡邏刑獄之事,請渠大人代為負責。”
眾人面面相覷,蘇天成也太直接了,將馬家壽放在了家裡,管不到事情了,也不考慮到影響啊。
這其實就是一種訊號,更換典史的訊號,典史雖不入流,畢竟是朝廷任命的,不可能一句話就換掉了,但保留典史職位,什麼事情都不管,知縣是可以安排的。
馬家壽到典史衙的時候,已經過了辰時。
早堂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他想著去見蘇天成,也不可能了,中堂和晚堂,蘇天成獨自辦公,是不會見其他人的,除非是需要。
坐在典史衙,馬家壽心神不寧,人家蘇天成是殿試榜眼,這樣的身份可不簡單的,那是天上文曲星中間的佼佼者,自己惹下了這些事情,雖然有馬家淦罩著,但今後的rì子,可能沒有那麼舒服了。
他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盧天明和渠清澤進來了。
見到了兩人,馬家壽一改過去的跋扈,站起身來,臉上帶著笑容。
“盧大人,渠大人,上午身體有些不舒服,沒有能夠參加早堂,兩位大人原諒啊,不知道蘇大人安排了一些什麼事情。”
盧天明的神情,很是嚴肅,蘇天成已經知道了馬家壽的身份,還是做出來了不一般的決定,他越來越覺得,這位年輕的殿試榜眼,恐怕真的不簡單。
“馬大人,蘇大人確實安排了一些事情,我和渠大人專門前來,就是要告知你的。”
“哦,什麼事情啊?”
馬家壽迅恢復了以前那種吊兒郎當的神態,牽涉到職責方面,他從來不放鬆,這可是權力,牽涉到自身的收入,其他人不能夠輕易染指的。儘管說蘇天成是知縣,但沒有找到他了解情況,貿然做出來決定,他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這也可能是上一任的知縣,過於遷就他了。
“馬大人,知縣大人體諒你的身體不適,讓你暫時回家休養一段時間,巡邏刑獄之事,請渠大人暫時負責。”
“盧天明,你胡說什麼啊,我的身體很好,哪裡需要回家去休息了,我這典史,乃是朝廷任命的,專門負責巡邏和刑獄之事,誰說都不行的。”
一貫謹小慎微的盧天明,忽然改變了姿態。
“馬大人慎言,誰規定了典史就要掌管巡邏和刑獄之事,你說這是朝廷規定的,我倒是想知曉,朝廷什麼時候下過條文,朝廷有明律,縣衙佐官,一律聽從和服從主官安排,你我都要服從知縣大人的鈞令,這才是朝廷的要求,蘇大人體恤你,讓你回家去休養,你居然說出來這等話,是不是以為你可以號令知縣大人了。”
馬家壽縮了縮脖子,他這時才想起來,人家盧天明好歹是參加了殿試的三甲同進士,學識是不用說的,不是他這個大老粗可以比擬的。
“這個,兩位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的身體很好。”
“馬大人,渠大人和我前來,不是來關心你的身體的,早堂的時候,蘇大人已經宣佈了決定,從即rì起,巡邏和刑獄之事,悉數由渠大人負責,你回家好生休養去吧。”
盧天明和渠清澤離開殿試衙之後,馬家壽暴跳如雷。
他確實感覺到不對勁,按照以往的規矩,刑房的司吏、典裡等人,早就來彙報工作了,今rì為什麼會這樣的清靜。
馬家壽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氣沖沖的離開典史衙,準備直接到二堂去,找到蘇天成問清楚,為什麼這麼做,自己不過是做錯了一件小事情,你蘇天成也犯不著如此的報復,不要以為你蘇天成是江寧縣知縣,就了不起了,離開了我馬家壽,你寸步難行。
要經過大堂的時候,馬家壽沒有注意,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了。
爬起來之後,他的氣更大了,彷彿自己跌這一跤,也是蘇天成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