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是知道的,正六品的工部主事,崇禎元年的時候,上疏為熊廷弼鳴冤,要求為其平反,崇禎不準,崇禎二年的時候,繼續上疏,為毛文龍鳴冤,以家人xìng命擔保毛文龍沒有貪汙軍餉,崇禎還是不準,徐爾一憤而辭官,想不到崇禎五年,徐爾一官復原職,竟然成為了山西鄉試的主考官了。
至於傅友亮,他不是很熟悉,但都給事中的權力是很大的,不能夠忽視,雖然只是正七品的品秩,但給事中的職責,就是彈劾官員,能夠風聞奏報,直接歸皇上領導,這一招,令很多的官員頭疼,每年net節的時候,六科都給事中還要和內閣大臣同聚一堂,名義上是商議朝政得失,實際上是安撫諸多的都給事中。
吃飯之時,眾人少許喝了一些酒,飯後,劉仲基告辭回客棧去了,大概是想到,蘇天成長途奔波,需要休息。
回到府裡,蘇天成直接回房間,他要安靜的思考一些問題。
崇禎年間,朝廷**現象嚴重,官吏只知道貪墨和享受,根本不關心國家大事,鄉試已經成為聚財的主要手段之一了,一些胸無點墨的考生,銀子送的多了,或者是背景硬了,可以高中舉人。
蘇天成甚至記得一個典故,透過了鄉試和會試的考生,在參加殿試的時候,運氣不好,露陷了,在皇上的面前,什麼都寫不出來,話也說不好,皇上最終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是剝奪了這個考生的功名。
蘇天成可不想遭遇這樣的潛規則了。
論學識,他有著充足的自信,以前那個蘇天成的學識,加上自己出這個朝代幾百年的認識,融合到一起,難道考不上舉人,那才真的是奇怪了。
若是科舉考試的制度嚴格,大家都按照規矩來,自己的學識不夠,不能夠透過鄉試,那也是沒有辦法,怪不得他人的。
若是有了學識,被那些胸無點墨的考生給擠下去了,那才是潑天的冤枉了。
鄉試三年才有一次,下次就是崇禎七年了,自己的年紀不大,按說是可以等上三年的,三年之後,二十一歲的舉人,也是很不錯的,可惜他沒有時間耽誤的。
這不是和平的年代。
蘇天成一直認為,自己必須要成為朝廷官員中的一員,掌握權力,很多的事情,才有可能做好的,白手起家,想著壯大自身的實力,想著保護家人,想著扭轉歷史展的程序,有些痴人說夢的意思了。
他想到了徐爾一,《明史》對這人的評價是不錯的,稱呼其是偉丈夫。
依照徐爾一為熊廷弼和毛文龍鳴冤叫屈的情況來看,徐爾一是那種認死理的人,撞牆都不回頭,甚至不惜辭去官職,認識也有些偏激。應該說徐爾一帶有正直感,但缺陷也明顯,自認為崇高,就是做錯事情了,也難以認識到,反而認為是理所當然。
就說袁崇煥殺毛文龍的事情,袁崇煥沒有稟報朱由檢,先斬後奏,這樣的情況下,他出頭為毛文龍喊冤,能夠有什麼作用,讓朱由檢怎麼辦,跟著殺掉袁崇煥嗎,當時的薊遼前線,形勢危急,朱由檢肯定要考慮到大局的。
徐爾一隻要是稍微思考一下,就不應該上疏。
其實後來生的事情,證明徐爾一上疏的事情,還是附和皇上想法的,朱由檢為熊廷弼平反,殺掉了袁崇煥。
不知道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徐爾一是不是會有所改變,幾年時間過去,他依舊是工部主事,可見還是倔強的。
這可真的是江山易改本xìng難移。
遇見了這樣的主考官,對蘇天成來說,是好事情。
鄉試的考試內容是固定的,四書五經,論語、孟子、大學、中庸稱之為四書,詩經、尚書、禮記、周易、net秋稱之為五經,考題是四書五經的原文。
鄉試的內容,必須以程朱學派對四書五經的註釋為準,不準採用其他的註釋。
鄉試的文章結構體裁也是固定的,就是眾所周知的八股文。
八股文,顧名思義,就是八個部分,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中股、後股、束股,最後加上一個大結,一篇八股文就形成了。
其中最為重要的部分就是中股了,是整篇文章的重心所在,需要考生盡情揮,文字要輕鬆靈活,內容易虛不宜實。
後世對八股文極盡批評,認為八股文沒有實際用處,不論公私文書、文史著作、記事、抒情、說理等等,全部都用不上,僅僅是科舉的敲門磚。
但蘇天成不這麼認為,就算是幾百年之後的考試,同樣是有著規矩的,必須要掌握的知識,就是要考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