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坐牢。
這樣不公平的待遇,讓他們心都快碎了。
平野站在病房門口,不敢進去。一雙大手死死地摳著門框,任由淚水淌滿面孔。
從醫院出來,平野返回到他們在東京郊外的貧民棚戶區,天sè已經一片漆黑。這裡的房間都很破舊,但這每月也要140美元的租金。他抹去臉上的淚水,在家門口前整理了一下外表,以歡快地語氣、用東北話說道:“我回來了!”
推開門,房間裡飄著飯菜香氣,妻子已經回來了,可不知又到哪裡去了。
妻子是他在東北娶的鄰村媳fù,和他一起來的日本,日本話說得比他還差。因為他的工資不夠生活,妻子也四處給人當保姆,抹地、打掃衛生,有時候比他還回來得晚。就這樣,兩人的收入加起來,才勉強能維持生活,偶爾還能為老家的親人寄一點錢過去。
平野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日本人,這個世上可以讓他獲得心靈慰籍的,只有養父母和他的兄弟姐妹。
只有他們,才是他的親人。
看到妻子不在,他裝出來的快樂也一掃而空。桌上的飯菜很香,可他卻一點也吃不下去,就像洩了氣的麻袋,一屁股坐在椅子裡,望著門外黑沉沉的夜空發呆。
早知道來日本是這個結果,會讓兒子生不如死變成這個樣子,他又何必回來?
當初他還是抱著一些幻想的,聽說日本很富裕,遍地黃金,以為他畢竟是日本人,可以回來過上好生活。有錢了以後,順便再把養父養母、岳父岳母一家也接過來,大家快快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