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地方吵雜,不便說話。在候機廳二樓有個咖啡館,我們事先已經包下了一個雅間,不如我們一起去坐坐?”
“可是我只有一個小時……啊,只剩五十二分鐘了!”郭逸銘抬腕看看錶,故作驚訝道。
“呵呵,只是淺談一二,不會耽誤郭桑搭乘飛機的。”前田拓也皮笑肉不笑,也改了稱呼,伸手延請道。
“好吧,既然諸位盛情邀請,那我就不客氣了。”郭逸銘笑著跟著他向二樓走去。舒雨菲緊跟在他身邊,其它一大群人浩浩蕩蕩,來到二樓的咖啡館。
“對了,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搭乘這架航班的?”郭逸銘有些奇怪,難道日本半導體公司還專門派了人跟蹤自己一舉一動?
“其實郭桑要去美國的訊息,恐怕全世界都知道了,奧爾森先生他們的動作全世界都在關注呢。我們也是聽說了以後,請駐中國的員工查了查航班旅客表,知道郭桑要搭這趟航班經停日本,轉飛美國。為了不錯過這次會面機會,我們不請自來,特意在候機廳內等待,還請郭桑海涵。”前田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臉上也是笑意盈盈,但總讓人覺得這種客套很假,就像帶著一副厚厚的面具。
郭逸銘就覺得,對方所表現出來的表情,完全就像是故意裝出來的,毫無真誠之感。在場所有的日本人都是這種看起來就很假的表情,他們似乎是利用這種一看就很假的表情作為掩飾,將自己真實的態度卻深藏在面具背後,讓人無法捉摸。
美國人對此最深有體會,所以才常說當日本人當面朝你行禮的時候,可能背後就正在摸刀子。不管日本表現得多麼順服,美國對其始終是心懷戒心。
機場咖啡館面積很大,裡面的人卻不多,一行人穿過外面的大廳,來到了裡面一間雅間。和郭逸銘一起進包間的,只有五大公司的幹部,他們帶來的隨從職員都留在了外面走廊裡。舒雨菲猶豫了一下是否應該進去,就被郭逸銘叫了進去——他的人,怎麼能跟別人的跟班相比。
前田等人互相之間飛快交換了一下眼神,便迅速讓開,彼此之間顯得很有默契。
郭逸銘對他們的小動作實在是有些膩味。
既然對方要跟他耍花槍,他也就不老老實實跟著對方思路走,一坐下來就開口詢問日本的半導體情況、問他們各自公司的發展、海外的拓展、最近又有什麼新成果,總之東拉西扯,就是不問對方為何要請他來。
他打算把時間拖到登機,然後就離開!
“郭桑,我們知道您這次赴美,是準備參加奧爾森先生組織的、阻止我們日本半導體開拓美國市場的會議,”小林優美年紀輕一些,又是女人,性格比較高傲,耐不下性子任他拖延時間,當下就直言相告道,“我們聽說郭桑和奧爾森先生的私人關係很好,所以這次在機場與您見面,是希望透過郭桑,把我們的一些善意傳達給奧爾森先生。”
早說嘛,原來是想請我當信使。
“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奧爾森先生?似乎你們在美國都有分公司或是銷售公司的吧?奧爾森很難見嗎?”郭逸銘漫不經心道。
“如果能直接見到奧爾森先生,我們就不會出此下策了。我們在美國的人幾次向奧爾森先生提出了約見請求,都沒有收到迴音。我們想,奧爾森先生是不是對我們有些成見,所以避不見面?我們覺得,在商業運作中,彼此有些誤會是正常的,但如果大家都不給對方溝通的機會,則誤會就永遠沒有消除的一天,這對我們、對美國的先生們,都不是件好事。所以我們想來想去,只有您,才有不經預約和奧爾森先生見面的能力,便想請您帶個話。但又怕您也不肯見面,於是我們才不請自來,在機場等您,還請見諒。”
日本人能屈能伸的精神非常值得欽佩,幾位大公司的中低層幹部,居然一再向他賠禮道歉,並再次深深地彎下了腰,光看錶現,誰都認為他們是充滿了誠意。
“好吧,諸位想讓我帶些什麼話呢?”郭逸銘也不再兜圈子,面容一正問道。
“我們不會提什麼無理要求,只是想請郭先生把日本真實的經營情況,轉告給奧爾森先生就可以了。”
聽到他應允,幾個人都是大喜過望,一番推讓,還是論資排輩,由五人中年齡、職務最高的前田拓也代表眾人發言。
郭逸銘向舒雨菲點點頭,對方立即開啟坤包,從裡面取出一本小小的記事本,摘下鋼筆帽,等待作記錄。
前田等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我們想請郭先生轉告奧爾森先生,其實日本的市場環境,並非他們想象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