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對方也算是校友,而且論到學院排名,他們的洛杉磯分院還排在伯克利後面。
大家在一個組,他曾有過交流,對那人電子方面的深厚功底很是佩服。更何況。對方畢業後曾在美國多家電子企業待過,具有相當的實際工作經驗,是新進員工中少數擁有在半導體企業工作經驗的人之一。
但這樣的人都被逼走了,他實在很難理解。
也許因為他們是大陸公司吧……
凌嘉澤也不喜歡在大陸人手下工作的感覺,總覺得對方學識沒有自己豐富、又不懂現代企業管理,根本沒資格來教訓他們。這不是他小瞧大陸,只要在市面上看看就知道,各種電子產品不是美國的。就是日本的,要不就是歐洲的,哪一件是大陸生產的?
連最普通的電子產品都做不好,還想教他們如何進行半導體生產,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又有什麼法子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那就是有忍耐!
像他這樣想的人很多。這次招進來的人,有些人受不了走了,留下來的大多都抱著和他同樣的想法。可當初期培訓結束,公司表示將把他們分批送入大陸,進行實習培訓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一片譁然。
去大陸!
開什麼玩笑啊,大陸的工廠又落後、技術水平又低,讓他們去大陸實習,能讓他們學到什麼?
學習如何製造收音機麼?
當時就有幾十個人表示放棄退出,而公司也一如既往,沒有做出任何挽留!
這真是一個有抱負、重視人才的高科技公司嗎?
許多人都開始感到了懷疑。
沈子良也注意到了他的組員們bō動的情緒,極力做他們的工作,讓他們看遠一點。並以他進入新公司以來的實際觀察,表示公司對身處觀察期的新進員工一直在進行考察,並不斷調整,絕非不懂現代企業管理的外行。
他知道,別看公司大陸管理人員好像什麼都不管,其實一直在對他們進行觀察。每個人的表現如何,上面都心中有數。只看這半個月來,公司調整了許多組的組長,而且換下去的都是那些能力不強的人,提拔上來的也大多得到了本組人員的認可,就可知公司決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無所作為。
很明顯,現在的組長位置只是臨時的,他們的具體表現,才決定了未來的職務高低和工作崗位。
所以為了更高的職位、更高的工資,沈子良非常賣力。對於他手下這批海外求學歸來的留學生,特別關注。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會主動去關心詢問,並努力安撫對方的情緒。雖說最終還是走了兩個,可他發現管理人員並沒有撤銷他的組長一職,顯然對他的工作成績都看在了眼裡,做出了公正評價。
他把凌嘉澤帶回租賃的那個庫房,與小組成員會合。
沒等待多久,大隊人馬就登車出發了。
臨走時,他們看到又有新的應聘人員到來。想來這就是公司的態度,來去自由,但必須服從管理,不服從管理的人,能力再高也不要!
1200人,前期走了差不多200多人,現在還有近千人。這麼多人一起趕赴北京的實習工廠顯然不現實,所以沈子良他們這150多人是第一批出發,其他人將在隨後的一週內。先後趕到。
公司應該是統一為他們辦理了進入大陸的各種手續,因此來到羅湖口岸,兩邊海關沒有一個個核對他們的證件,只是清點了一下人頭,便允許他們所坐的車透過口岸,進入了深圳。
說實在的,沈子良他們對大陸還是很好奇的,一方面這是自己的母國。另一方面大陸與香港迥然不同的制度,也讓他們對大陸的一切都覺得陌生而又新奇。大巴車在開向火車站時,許多人都透過窗簾,朝外面偷偷地看。
“大陸人好窮啊!”車裡一個女生低聲發出感嘆。
“嗯,你看他們穿的衣服。都是皺巴巴的。還有那個人,穿西裝的明顯是路攤貨,又寬又大象個袍子,連袖口的標籤都不揭下來,好土哦!”另外一個男人說道。
“路上車都沒有幾輛,他們出行都是騎腳踏車的嗎?”
“別瞎說,你沒看到剛過去的一輛公共汽車嗎,上面擠滿了人。他們也不都是騎腳踏車的。”有人駁斥道。
“我忽然有些後悔了,大陸這麼窮,這趟實習能教給我們什麼?”
一個聲音忽然說到,並隨即引發了全車人的靜默。
是啊,大陸能教給我們什麼,看看他們的生活水平,看看沿途經過的那些老舊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