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咱們全數退款。”
鞠可曼禁不住皺起眉頭。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進來。”鞠可曼的聲音聽來甚是無力,“什麼事?”她看向人事經理。
“鞠總……”他欲言又止,“上次裁退的那些人將咱們告入法庭了,說咱們非法裁退員工,要求賠償,並給說辭。”
鞠可曼頓時腦海一片混沌,“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人事經理一頭霧水,“還有其他的嗎?”
鞠可曼閉上的雙眸睜開,“沒事了,你出去吧。”
門關上了,電話又再次響起,好像一道道魔音,令鞠可曼的精神疲憊,她快速撥斷了電話線,終於聲音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安靜。
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皮椅上,望著桌面上那堆積快要如小山一般高的檔案,只覺頭痛。
最終,她還是失敗了。
即使她努力地在學習,努力地在成長,可終究她還是成為了一個令人嘲笑的失敗者。
官司纏身,債務累累,她快要成為一個落水狗,人人避而遠之。
這個時候,有誰會願意出手相幫呢?
鞠可曼禁不住冷笑。
繁華的街面上,人頭攢動,從高處望下去,好似黑色的海洋一般,令人暈眩,耳畔處隱約傳來三三兩兩的喧鬧聲。
許久沒有聽過這麼暢快的笑聲了,似乎變得懷念而感慨。
一個念頭驀地在鞠可曼的腦海中閃現,如果她放棄了,又會怎麼樣?反正她已經孑然一身,無所懼,她唯有這條路可以讓自己還能存有尊嚴的走下去。
七天後,鞠可曼見到了張律師,並叫會計師做了一份財務清算表。
“真的決定了?”張律師最後一次向鞠可曼問道。
“嗯。”此時的鞠可曼顯得沉著冷靜,“可能還差一些錢,我會每月向銀行還的。”
張律師不由得嘆了口氣,“撐來撐去,結果還是這樣子。你這半年多來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那總比煎熬一輩子強許多。”鞠可曼自嘲地笑了下。
“沒有試著找下李老闆?”張律師抬起頭,疑惑地問道。
“我不想找他。”鞠可曼立馬否決道,“總不能靠人家一輩子,更主要的是我,我沒有能力。”
張律師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他收拾好檔案,離開了。
“鞠總,真的就這樣放棄了?”人事經理不敢置信地走了進來,“難道僅是因為受了一點打擊,就要放棄你爸爸留給你的全部財產?”
鞠可曼默不作聲。
“你這樣只會叫人唾棄,甚至會說你是敗家女。”
“讓他們說吧。”鞠可曼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裝入一個箱子裡,“人言不可畏。”
“真的這麼灑脫嗎?”人事經理走上前一步,厲聲道,“放棄你一直堅守的信言,放棄你曾努力的一切,放棄……我們這些為公司奮鬥的職工?”
鞠可曼的臉色煞白,她耷拉著腦袋,終於雙手無力,任由箱子垂落到了桌面上,“不是我放棄,而是……我無能為力!”
“你沒做,怎麼就說不可能?”人事經理逼問道。
“我怎麼沒有去努力,我甚至哈腰去求人家,可人家連個見面的機會都不給我。因為他們都知道是我,我是鞠可曼,一個毫無知名度,也沒有任何號召性的名字,銀行聽到會問我,‘你是誰’?同行根本就無視我這樣的小人物,可以拿名字來開玩笑,甚至來戲弄……”鞠可曼禁不住冷笑了下“我甚至根本就是一個商業白痴。試問,我這樣的人,即使拿到了資金,還能如何?要去揹負更多的債務嗎?”
人事經理聽後,不再吭聲,他低著頭,默默地站著。
良久,他走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鞠可曼內疚不已,她也不想去放棄,甚至一直在很努力很努力,只是她真的無能為力了……
這一夜,鞠可曼徹夜不眠。
樓下的留聲機響了一整晚,女人的尖細嗓音帶著微微的顫音,彷彿不再可怕,倒是像極了鞠可曼的心境,有些陰沉而寂寞。
早上五點,沒有了聲音,房子下的甬道上漸漸有了車輛和人流的嘈雜聲。
“咚咚咚”三聲。
鞠可曼抽回了神思,她猛地從沙發上站起,由於雙腿盤太久而早已僵住,一個不穩向地面上栽去。
“咚咚咚。”門繼續敲著。
“來了?”鞠可曼扶著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