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公見推脫不過便笑著納入袖中道:“簡統領兩次救駕,已是聖上的心腹了,哪是旁人,雜家能跑這一趟也是與有榮焉……”
沈荷香將人送至門口,回頭見了那一堆箱子,及站在一邊五個低眉順目的婢女,不由暗道那簡禽獸又有福氣了,說是婢女,誰又不知其意?不過是念在他新婚換了個叫法罷了。
雖心有不悅,卻也並未如何,她倒沒奢望那簡禽獸日後半個妾不納,畢竟這貓要吃腥看是看不住的,不由收了心思想到其它,人倒是其次,橫豎不過抬個妾罷了,沈荷香倒沒怎麼放在心上,卻是剛才皇上賞賜裡有兩匹宮裡的雪緞和珠光緞及一些首飾她倒是聽著心水的很。
只是這些是那姓簡的拿命換來,也未必是給自己的,若是動了指不定日後還要怎麼翻臉,想到那次寶石的事不由興意闌珊起來,細想又覺得可恨,不讓自己用,偏放在庫中不拿走,只讓它們在自己眼皮底下,勾得心癢癢,但再眼紅她也不至於那般厚著臉皮去要,只得眼不見為淨的讓人全部鎖進庫房裡。
待得晚上餵了那姓簡的一碗紅棗血燕,順帶沈荷香也吃了幾口,又咬了兩塊無糖的杏仁酥,吃了幾個水汁足的果子算是吃過晚飯。
晚上睡覺時方便照顧,便睡在床外側,是間起來幾次探著他鼻息,直到氣足穩起來,才安心的入睡,這男人的身體就是壯實,流了那麼多血,被插,了那麼多根箭,只撒點幾文錢的白及粉就能活過來,不由露了點笑意,心道當真是如鄉下的豬一般好養命賤死不了。
☆、59章
畢竟是流了不少血;且多處傷口,當夜凌晨便開始發起熱來;沈荷香不是一兩次經歷此事;早有準備,藥早讓人煎好放在灶上熱著;摸著他額頭燙手便喚人將藥拿來,好在給他擦過汗;喚了喚他的名字;似有一絲知覺般動了動唇,再將藥一點點順著嘴角流進去。
這種事本就應丫鬟去做;但這照顧人的事兒丫鬟又怎麼能做的盡心;笨手笨腳倒弄得新喚的被單到處是藥漬,只得親手喂著;直到餵了幾遍藥,給他用水擦了幾次身,熱才總算退了下去,總算是沒什麼大事。
沈荷香每日會吃一小盅紅棗血燕,如今藉著床上病人的光倒是能奢侈的多吃一點,這日剛給他擦了臉,準備擰了溼帕子給他擦擦身子,一轉身便見本來嗑目躺著的人突然間眼開了眼睛,手也握住了正扯著他衣襟的手腕。
那力道沈荷香的細細手腕哪裡受得了,不由痛叫了一聲,發出聲來床上的男人這才鬆了鬆手,沈荷香不由急著往回抽,但卻抽出不出來,抬目看向床上臉色蒼白的人時,只見那人正直勾勾的看著她,此時屋裡還有丫鬟,不由的順手用被子蓋了手,轉頭讓碧煙帶人去準備點有營養的湯粥。
待人退了出去,這才坐在床邊掰著他手指,口中卻是嘀咕道:“一回來就半死不活的,折騰人幾日現在醒了也不省心,手都被你捏疼了,快鬆開。”
結果費了半天事也沒掰開一根,這男人不想做的事她就是說什麼都不會改變,對此沈荷香早就深有體會,只得放棄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妥協的柔聲道:“好了,你剛出了一身汗,身子是不是黏膩,我剛擰了溼帕子給你擦擦身……”這麼一說果然見男人的眼睛動了動,目光看向了自己捏著的手腕,果真見那白嫩細緻的腕子出了紅印,於是那粗糙的指腹像是補償似的還輕輕的在上面摩挲了兩下,似乎想抹平他造成的那些紅印。
沈荷香不由的輕輕掙便掙脫了手,看向手腕不由暗自著惱,這人下手總沒個輕重,現在看著手,明日便要發紫了,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只得壓下心頭湧起的不悅,然後將溼帕展開縛在手上,這才扯了他的衣襟開始在裡面的面板上擦著。
他若睡著倒是可以開啟衣服避著傷口,可此時這人睜著眼,還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沈荷香只得胡亂的掩了他衣襟在裡面擦著,等擦完了胸口想收手,那禽獸竟是還沙啞著嗓子道:“腹部沒擦……”
腹部?那不是要脫褲子?沈荷香不由面頰有些紅,卻也瞪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起身將帕子洗了洗,回身給他擦了擦臉,問道:“肚子餓不餓?我讓碧煙拿點吃得來?”
大概是覺得清爽了,這人倒是好說話的點點頭,沈荷香扶著他胳膊,讓他靠在床邊,實際哪用她扶著,他是靠自己手臂力量撐起身,要以她那點貓力,連手指都搬不動。
待一會兒飯食端了進來,聞著飯菜的香味,沈荷香聽到那人肚中冒出飢餓的響聲,不由唇邊帶了一絲笑,知道餓了身體就是要好了,能不餓麼?這幾日只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