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慧玉倒是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不是她看不起石小寶,而是項央實在有點變態,尤其是相處的這段時間,她更是確認了這一點。
“石寶向項捕快請教幾招。”
話音一落,還不待項央回應,石小寶手中的長槍已經宛如一條蜿蜒遊弋的長蛇探來,一瞬之間,槍尖化作無數影子,宛如毒蛇躍擊,槍法毒辣,走的是奇詭之道。
槍法不俗,以項央看來,應該也有蘇威金槍武道的六七分威力,在石小寶這個年紀,已經很了不起了。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石小寶對於自身元水罡氣和黑蛇槍法的掌控與協調,兩者相輔相成。
一者操控真氣百變,排開空氣阻隔,槍速威力大增,一者招法陰毒,槍如蛇形,將元水罡氣的威力發揮完全。
以項央現在的眼力來看,不超過五年,只要石寶依然保持現在這種精進速度,必能和他一較高下,勝負難測,當然,指的是此時此刻的他。
至於五年後的項央武功如何,這一點就不得而知了,算人容易,算己難。
鬆開牽著的狗鏈,碧璽刀出鞘,如意天魔刀法鋪展開來,一條黑蛇在密如蠶繭的綠色刀線中左突右進,卻始終難以有所建樹。
下一刻,宛如潮水一般高漲的刀勢撲鋪展開來,整片空間彷彿都被鋒芒凌厲的刀氣所填充,刀招無窮盡,一縷碧絲剎那芳華。
刀槍之間的交擊叮叮噹噹,宛如時間最美妙的樂器,奏出金戈鐵馬鏗鏘之音,郭慧玉和小黑兩個搖頭晃腦,下一刻睜大眼睛。
亮眼的火星迸濺,碧璽刀以一個不可能出刀的角度遞出一刀,反手一切一絞,直接挑開石小寶持槍的雙手,長槍高高拋起,帶起一抹刺眼的血色。
滴答,滴答,血滴落地,石小寶英武的臉龐一片慘白,雙手被刮蹭出一片血皮,差一點,差一點點,他的兩隻手就廢了,好可怕的刀法。
然而這絕不是僥倖,世上也沒有這麼多的僥倖,是項央臨時偏轉刀刃,方才讓他只受了點皮外傷。
他自問也曾見過不少刀法名家,甚至巨鯊幫本身就有數位刀法高手,然而沒有任何一個能帶給他如此驚悸心慌的感覺,那刀法彷彿充滿了魔力,一刀擊出時,結局已經註定。
更加讓他絕望的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施加在碧璽刀中的真氣與他相差彷彿,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對方功力遠超過他,如果動用真正的實力,也許三刀,也許五刀,他就會如現在這樣,一敗塗地。
歷經此敗,石小寶臉色灰暗,原本如長槍一般挺拔的背脊彎曲,整個人的精氣神彷彿都一股腦的被打沒了。
看著石小寶這個樣子,項央搖頭,這也是他不想和這幫年輕人交手的原因。
若是年歲大一些,多經歷一些,成長一些,心態放平和,敗了也就敗了,不會如現在這般深受打擊。
年輕人雖然銳氣足,但一旦銳氣被挫,往往更加難以振作起來,因為他們還鮮少經歷失敗。
當然,項央又不是他爹,自然不會對他噓寒問暖,之所以以同等功力與其交手,也不是刻意放水,而是想要以此磨礪刀法,可說是充分利用了挑戰者的作用。
能向他挑戰,敢於向他挑戰的,基本上都有幾把刷子,武功也都有獨到之處,與不同風格特色的高手交手,對於刀法的提升和促進大有幫助。
項央能短短時間將如意天魔連環八式練到現在這個程度,除了自身天資稟賦超人一等,又有不俗的刀術造詣打底,很大程度上與以戰養戰分不開關係。
“我輸了,你很強,不過我不會就此罷休,三年,給我三年時間,我一定會再向你挑戰。”
石小寶臉色漸漸恢復正常,原本灰暗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奪目,彎著的背脊也漸漸挺直,如是鄭重說道。
項央笑了笑,微微點頭,雖然他比石小寶還小几歲,但達者為先,他勝了,自然可以用俯視的目光去看待這個重新恢復自信和銳氣的青年。
這是少有的戰後立馬恢復神采的人,別的不提,單單這份心性就值得項央肯定,三年未必不可能。
然而三年之後,他又會成長到什麼程度呢?畢竟現在兩者的差距已經很大。
看著石小寶收拾心情,拾回丟落的長槍,郭慧玉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
“等等,你挑戰項央失敗就這麼走了?按照江湖規矩,不該留下點什麼?”
聽到郭慧玉的話,石小寶猛地轉頭,捏著長槍的手吱呀作響,死死的盯著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