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在他右腕上三寸之地被一道凌厲的刀氣切開一條恰恰的痕跡,血肉焦黑,彷彿被火烘烤,被雷電擊傷。
“這是什麼刀法?”
潘月半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低沉簡潔,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好似不太習慣與人交流,眼中充斥著濃濃的不甘與探究。
神劍決,縱然符修也是讚不絕口的強絕劍道,竟然敗給了一個無名之輩,他不服,不甘,但也知道對方的武功也不是那麼簡單。
尤其自始至終,對方都是在用木刀和他相拼,這高低差距,不是微弱,而是近乎絕望的懸殊。
武功高了一寸,就是高了沒邊,再給潘月半五年,也沒有信心能做到項央這一步。
“刀法為人用,隨心所欲罷了,你還是不懂。”
項央搖頭,刀法?
從他練成神刀斬的那一天,他練得就不是刀法,而是刀道。
和潘月半交擊中,招式封死對方,變化無窮,是神刀斬,處處佔據先機,好似未卜先知,是井中八法,吞吐勁力法門,是此身精修的七旋斬。
然而刨除這些,還有許多許多關於刀道上的領悟,運用。
所以,真的沒有一個具體的刀法,與其說是刀法擊敗神劍訣,不如說是項央擊敗潘月半。
神刀斬未必便強過霸絕天下的神劍訣,但項央高過了潘月半,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不懂?我不懂,但也不會就這麼輸給你。”
下一刻,以小柳橋拱形凸點中央為分割,兩人的腳下巨大拱石橋充斥著龜裂紋理,潘月半激昂長嘯,眸鋒如劍,一腳震塌自己這半邊小柳橋,在轟隆隆聲響中朝著項央撲去。
煙霧迷濛,水花飛濺,大地顫動。
他的身體,他的意志,他的魂靈,他的真氣,已經和手中月半劍緊緊貼合在一起,已經不分彼此,一劍衝宵,幾乎有席捲天地,蕩盡群魔的浩然霸氣。
這已經不是在分勝負,而是在搏命。
項央嘆息一聲,外人看來這一劍幾乎無可匹敵,他卻看出,對方的心亂了。
背叛七星樓,投奔朝天盟,就為了一卷南天劍譜。
現在劍譜到手,卻沒有達到預期的成就,心態失衡,劍氣再強,修為再高,一顆劍心殘缺不全,又能如何?
下一刻,木刀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