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霸先這個老傢伙長的是濃眉大眼,一副英豪可信模樣,不過此時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是厲害。
項央還注意到了一點,說起卻邪刀,南鄉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麼意外,不止那些重要厲害人物,就是普通人也似乎瞭解了此刀的些許資訊。
“正是,項少俠,你過去對南鄉有恩,莊某也很是感念,若是你來我南鄉做客,我們舉雙手歡迎,不過若是為了搶奪我南鄉的寶刀,那就恕我們無禮了。”
莊巍和閔霸先同肩並立,兩人乃是多年好友,心意相通,氣勢勾連,彷彿刀尖,其餘兩家高手作刃,在項央的精神感知中,成了一柄對準他的凜然魔刀。
當然,對於如今武功已經練到後天巔峰的項央而言,實則也算不得威脅,真正讓他汗毛豎起的是這魔意當中有一股熟悉的鋒銳之氣,暴虐中帶著殺機,邪意中帶著血腥,是卻邪。
項央皺眉,踏前一步,彷彿進入另一個世界,天地之間充盈的刀氣密如飛蝗而來,點滴盪漾在他的天星護身罡氣之上,退後一步,則是風消雲散,仿若無事。
“又是一門大陣,還是以卻邪為陣眼,這群修煉魔刀的人為變化,死陣與活陣結合,好厲害,他們怎麼會有如此造詣練成這等大陣?還能利用卻邪?”
項央早非吳下阿蒙,且歷經葉刀小陣,三臺魚龍變,對於死活兩道陣法各有領會,看出南鄉這幫人現在將整個村落都練成大陣,這才不到兩年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難怪有底氣賴賬,想要昧下我的卻邪?”
不再猶豫,黑靴一踏,一條尺寬的裂縫從腳下裂開,大地裂縫朝著前方南鄉延伸,越來越大,彷彿一條張著大口的巨獸要將整個村子一口吞掉。
這一招用的是追命腿法的運勁與無比剛強的嫁衣真氣,揮灑之下,幾有踏碎大地的威勢,憑此一招,足見項央此時的武功已經超脫了普通後天的認知。
“好膽,出刀。”
閔霸先等人一早就在防備項央,看到對方一出手就是如此凌厲霸道的攻擊,駭然之間怒喝一聲。
二十多人齊齊發力出刀,揮臂之間,整齊如一,幻影重重,一瞬之間,南鄉村口前現出一抹漆黑長刀,一刀斬於地下,已經擴散到三米多寬的裂縫就此戛然而止。
這一刀,乃是眾人心念,真氣,與天地靈氣組成,根本則是卻邪的靈性。
不過一刀之後,有兩人噗的一聲口噴鮮血,眼中凌亂,神色猙獰,轉而要朝著身旁之人出手,卻被早有準備的人打昏。
“世上沒有完美的陣法,要利用卻邪,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南鄉全村已經入魔,這是拖著整個村子的人來守著一柄永遠也用不了的邪刀,何苦?”
項央眼中動容,他還是不明白南鄉之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大陣一成,整個南鄉雖然戰力直線上升,連他也能抵擋一二,但代價實在太大了。
“人有貪嗔痴三毒,也許是卻邪將他們的三毒無限放大,已經失去常人的理智與判斷。”
項央雙目平靜如水,神色淡然,每抵擋他一次便要犧牲兩人,十次之後,他們又會剩下多少人呢?
閔霸先等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上暴虐之氣加重,再次出刀,卻不是防守,而是為了斬殺項央,凝聚的黑色刀氣帶著破滅一切的氣息斬來。
此刀氣乃是心意真氣靈氣凝聚,靈性自發,曲折如意,能追人蹤跡,項央側身避過,刀氣迴旋而至,避無可避。
藏於袖中的大手一揮,掌心凝聚一團如雷似火的赤紅真氣爆裂而出,與漆黑刀氣在空中撞擊,黑紅光芒交錯閃耀,炸裂如九天雷霆。
項央仰身與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借力後撤,身如飄絮,悠然之間毫無損傷,反觀南鄉的閔霸先與莊巍身後又有三人被大陣反噬,既兇且邪,被人擊暈。
平心而論,南鄉大陣的力量已經超出後天,畢竟能夠運用天地靈氣,已經不是後天範疇,換了任何一個後天之人,怕都難以匹敵,一刀被分屍斷首才是常態。
唯有項央,功力火候以及武學造詣已經不是後天能夠囊括,在大周神捕門評判後天高手級別中,可算是超脫中的超脫,至強中的至強,他們的大陣威力只能保片刻無虞,卻難以永昌。
說到底,陣法依然難以歸於自身偉力,借用外物,終歸不如自己苦修而成來的踏實,這是旁門與正宗的差距,南鄉劍走偏鋒為旁,項央堂堂正正,就是以大勢實力碾壓。
這一刀過後,閔霸先與莊巍兩個的臉上同時閃過一絲落寞與解脫,項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