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半天的腹稿之後,委婉的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我自己的事自己會看著辦,你不用擔心。”
話字面上倒是挺委婉的,可卻暗含著威脅。這句話譯為,既然我們是朋友,你就站好朋友的立場,別逼得我們連朋友也做不了。
江應景是何等聰明的人,自然是一聽就懂了。他來這邊本來就受了很多罪,現在又連好也沒討到一個,不由得有些惱怒,冷笑了一聲道:“好好好,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他連說了三個好,顯然是氣極。
程小也本來就怕他在後面使陰招,見他生氣了本是想說句軟話的,又擔心他得寸進尺,於是緊緊的閉著嘴巴,任由他生氣。
江應景生了一會兒氣,見程小也沒有任何的動靜。不由得暗暗的罵了句狗屁朋友。有些懊惱的想,要是老婆的話,直接捆回去就是了,還用哄什麼。
問題是現在不是老婆,一想到這茬上,他像是洩氣的皮球一般,所有的火都沒了。
他本來是想伸手抱住程小也的,又怕她不高興,於是又收回了手,放柔了聲音哄到:“小也,你看我來這一趟多不容易,咱們回去吧。這地方雖然只待個把星期,可是還有比這更偏僻的地方,這到處跑著也累,咱們受這罪幹嘛?”
一邊說著,為了配合‘不容易’這詞,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挨著程小也的胳膊,提醒她他來這裡所受的罪。
這提醒確實管用了,程小也也想起了他這一身的小紅點。不過,她的腦子同時也在琢磨另外一件事。
“你是特意過來接我的?”程小也沒有回答他的話,開口問道。
她的聲音裡平靜,聽不出有生氣的意思。江應景以為她是感動了,猛的點頭,道:“是啊,知道你來這地方我就趕過來了,這裡多偏僻,你一個人來我怎麼放心。”
他的聲音溫柔極了,這麼好個表示自己的心意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黑暗中,他看不到程小也的臉色。正等著她感動的向他投懷送抱的時候,程小也卻突然開口冷冷的道:“明天你就回去吧。”坑歡諷技。
她知道他的好意,可卻不願意就這麼又不清不楚的扯到一塊兒去。那段婚姻她已經太累,不想重新再來一次。
江應景來這兒接她,就表明了他的心思。如果她跟著回去了,好像就是某種暗示一般。她已經是很累很累,不願意再給江應景這個機會,同時也是不給自己回頭的機會。
回頭很簡單,不過就在一念之間。可是,回頭過後會是什麼樣?誰也猜不到,同時誰也保證不了。
光想著婚後的那段日子,程小也就說不出的疲累,害怕。即便現在再累,再危險,也比以前的日子好很多很多。至少,她的心裡是充實的,不像以前那樣,整個人都是空洞麻木的。
對於以前的日子,她是條件反射的害怕再重複。她過怕了,真的是怕了。不是因為那樣的日子平淡,索然無味。而是,找不到一點兒溫暖,找不到走下去的希望。
整個人生是空洞,麻木的,像是沒有生命力一般。她害怕那些一個人等待的漆黑的夜晚,更害怕獨自等待的寂寞。
還有彼此之間的冷戰,雖然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卻比陌生人還陌生,就連一句溫暖的問候也沒有。離得很近,卻又說不出的那麼遠。
那樣的日子,她早已是疲倦,怎麼可能會再重複一次。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死皮賴臉
江應景聽到這話,就知道自己是太心急了。想伸手抱身邊的人又不敢,想哄,可此刻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有些煩躁,煙癮在此刻犯了。他握緊拳頭,剋制著自己,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道:“睡吧。”
程小也的身體並未因為他這句‘睡吧’而放鬆,一直繃直著。江應景知道她一時不會是睡不著的,只得將身體移離開她一些,裝作認真的睡覺。
程小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江應景卻是很難耐,偏偏又不能動。他來這裡的這幾天,抽菸本來就抽得不多,一直在隱忍著。
這會兒心情煩躁,煙癮犯了,他怎麼能好受。就算是想逼著自己睡覺也睡不著,只得靜靜的等待著身邊的人睡著,自己好出去抽支菸。坑廳吉號。
他以前抽菸其實沒那麼厲害的,只是在疲倦的時候抽上一支。這些日子卻抽得很兇,白天的時候抽得不多,晚上卻是很厲害。有時候一個晚上也能抽上一包多煙。
尤其是心情煩躁的時候,條件反射的就會想到去摸煙。等待的時間極為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