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
朱怡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的道:“好,我會去的。”
程小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她甚至沒有問她陸放怎麼了就應了下來。這簡直是出乎她的意料,她來的時候,以為她至少怎麼也得譏諷她幾句報了仇之後才會應下來的。
畢竟,從知道朱怡和陸放在一起後,她對朱怡便沒有過好臉色。
她這樣的爽快,程小也知道也許是因為對陸放的愧疚,但她仍舊誠心誠意的道了謝。
“小也,你和以前一樣,一點兒也沒有變。”朱怡臉上帶著微笑,眼中卻是帶著淡淡的哀傷。
程小也有些恍惚,怎麼會沒有變呢,經歷了生離,又經歷了死別,結了婚,又離了婚,怎麼可能會一點兒也沒變。
她勉強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她從來都不喜歡朱怡,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仍然是不喜歡她的。兩人單獨相處,朱怡不說話,她也找不到說的,於是氣氛沉默了下來。
正想起身告辭時,電話驀的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在狹小又安靜的空間顯得特別的刺耳,她趕緊的接了起來。
“程小也,你去哪兒了,怎麼還不來。江氏讓你今天早上過去籤廣告的合同,主編正等著你呢。五萬塊,五萬塊啊!”小馬在電話那端特別的激動,那聲音,只差點兒就能將房頂給掀起來了。
程小也已經沒在這事上抱希望了,瞬間像是被一塊巨石給砸中了一般,腦子裡濛濛的。
小馬還在電話那端噼裡啪啦的說著,程小也將電話拿得遠遠的,和朱怡告了別,這才下樓。
樓道里有些窄,光線黯淡,眼睛有些適應不了,差點兒崴到腳。
到達公司的時候,小馬早已經等在走廊上。一見到程小也,就嚷嚷道:“怎麼來得那麼慢,每一分鐘都有變數啊,煮熟的鴨子要是飛了怎麼辦?”
嘴上雖然抱怨著,臉上卻帶著被大獎砸中的喜悅。
比起她的興奮,程小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悶著頭進了主編辦公室。
剩鬥士正在核對合同,看見程小也,趕緊的站了起來,親手給程小也衝了杯咖啡。
程小也是受寵若驚,雙手接過後不知道該把咖啡杯往哪兒放。
“小也啊,沒想到你和江總竟然是校友。之前看你悶不吭聲的,我還以為你和他不認識呢。何助理剛才打電話來說了,江總給這個合同,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之前說的那些不好聽的氣話,你都別往心裡去啊。”
剩鬥士忽略掉了程小也和江應景見面為什麼假裝不認識的事,挑了好聽的圓了場。
她關心的只有合同,只有利益,至於程小也和江應景之間有什麼事,只要不影響到合同,都和她無關。
程小也不知道說這話是江應景的意思,還是何厲原想幫她。如果是後者,那這就是件好事。如果是前者,指不定還有什麼坑等著她跳呢。
她勉強的笑了笑,恭維道:“都是主編您厲害,要不然就憑同校之誼,江總也不可能將廣告給我。”
剩鬥士沒想到她一點兒也不因為和江應景之間有關係就傲慢,眼中閃過了一絲欣賞。
籤合同這樣的時,程小也自認為是不需要她在場的,但剩鬥士卻硬是帶上了她。
這次進江氏,程小也終於沒有了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但想著大坑的事,她也高興不起來。比起昂首挺胸的剩鬥士,她就跟條灰狗似的。
江應景是在他們進了會客室後五分鐘才進去的,擺足了總裁的姿態。
江應景穿著正裝,俊美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整個人認真而又嚴肅。
程小也不屑的撇撇嘴,嗤笑了一聲。會議室中一片寂靜,她這聲低低的嗤笑顯得有些突兀。四周的目光立即就聚了過來。
程小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垂頭看著面前的合約。
沒有人知道她在笑什麼,但是江應景卻是知道的。他沒有借這個機會洗刷她,臉上的表情甚至變也未變一下,便伸手示意秘書開始簽約。
程小也早已習慣了他的多面,一點兒鬱悶也沒有。
簽約儀式本來是進行得很順利的,臨到尾聲時,江應景卻突然道:“柳主編,我們是第一次合作,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是新品牌,容不得任何失誤,你們公司,是否該留下一位員工和我們隨時溝通?”
這是小問題,以往簽約也不是沒遇到過。程小也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剩鬥士立即就將目光對向了她,微笑著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