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他又是連續跑去洗手間吐了幾次,這才心安理得地躺在穿上,任由楚風照顧。從小時候開始,楚風就已經習慣了照顧楚一飛了,他曾經做過許多秦青應該做的事兒,譬如照顧楚一飛之類的。每當楚一飛因為被病痛折磨得撕心裂肺的時候,楚風都會在旁邊照顧著楚一飛,安慰著楚一飛,等他慢慢熟睡了過去之後,他才會站在床邊,一臉放心地凝視楚一飛。
而此時此刻,楚風依舊在做這件事兒,即便是譚月也沒辦法插手來照顧楚一飛,在她每次詢問楚風需不需要幫助的時候,楚風總是會一臉人畜無害地微笑說:“不用了。”然後繼續照顧楚一飛。這是他心中的一個遺憾,楚一飛慢慢長大了,他身邊能照顧他的人越來越多了,楚風已經沒有那麼多機會可以照顧楚一飛,這對楚風來說,恐怕是唯一的一個遺憾。直到最後將楚一飛完全安置了下來之後,他才收拾了一下,站在旁邊跟譚月一起凝視熟睡中的楚一飛,這個時候,他的臉上終於掛上了溫柔而和諧的微笑。
他微笑了,譚月心中卻同樣有著一個遺憾,在譚月的人生中,楚風是他認識的年輕一輩中,最為有能力,最為有氣場的一個男人。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楚一飛,他不論做什麼,都以楚一飛是否能過得開心,是否能安全幸福為目的,為動機。不論他做什麼,最後得出的結論都是為了照顧好楚一飛,為了讓楚一飛生活得更幸福,這些東西對楚一飛而言,是非常重要的。那麼,這兒神秘的楚風,是否有想過自己的人生呢?是否考慮過自己將來應該如何,應該得到什麼,應該過怎樣的生活呢?他似乎一點兒都不曾考慮過。即便是南宮軒,也是可以猜測出楚風所做的一切,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楚一飛著想。可是,他分明就是一個如果願意的話,可以比楚一飛走得更遠,更高的一個年輕人。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來燕京,甚至是單槍匹馬闖入了燕羽人的辦公室,不就是為了給楚一飛出氣,不就是為了讓楚一飛從沒見過的父親受到一點教訓嗎?即便他可能被燕羽人當場擊斃,即便他可能進入燕羽人的辦公室出不來,他也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就是這麼在做,就是這麼去做了。而他繼續留在燕京,也是為了做一些可以幫助到楚一飛的事兒,哪怕他所做的事兒,能給予楚一飛的幫助是極為渺小的,而風險是極其大的,但是他願意,他願意為楚一飛做這些事兒,只因為――他是自己名義上的哥哥,實際上的弟弟。他是自己這個世界上,僅有的兩個親人之一。不為了他做一些事兒,楚一飛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譚月緩緩地對楚風輕聲說道:“能跟你聊聊嗎?”
“好的。”楚風臉上流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然後就跟著譚月去了她的房間。兩人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對視了一眼之後,譚月很是好奇地問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強的年輕人,為什麼不為自己考慮,為自己打算?”
楚風聞言只是微微笑了笑,說道:“幫一飛不是更好嗎?”
“那你呢?有為自己打算過嗎?有想過自己的將來嗎?”譚月又是問道。
“楚一飛幸福快樂,那就什麼都可以了。至於我,我的幸福很簡單,他幸福,我就幸福。”楚風繼續人畜無害地微笑道。
譚月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略有些不解地問道:“我覺得你有什麼不願說?”
“不是不願說,而是沒必要說。”楚風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什麼,微笑著說道。“謝謝你。”
“謝我什麼?”譚月莫名其妙地問道。
“謝謝你能讓我哥生活得更愉快。我能看得出來,他有一半的開心時候,都是因為你的存在。雖然我並不是一直都在他的身邊,但是我畢竟跟他生活了許多年,我知道他會想什麼,知道他內心在思考什麼。我想,你可能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孩。”楚風微笑著說道。
譚月沒說什麼,只是苦笑了一聲。譚月忽然發現,自己即便是在跟楚一飛在一起的時候,那份淡定跟冷漠也可以維持得很好,可唯獨跟楚風在一起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就沒辦法保持那份淡然跟冷酷了,就好像――在楚風的面前,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會被撕開一般,這種感覺雖然說不上討厭,卻也絕對不是太舒服。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奇怪到譚月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在楚風的面前,自己會變得有些不一樣呢?
而至於楚風為什麼有著那麼強大的能力,卻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願意為自己做呢?
楚風不願說,是因為牛大爺曾經說過,自己一旦陷入了俗世的紛爭,將會逐漸蛻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連自己都會害怕,都會厭惡的人。雖然楚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