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故意給了秦瑤和池江玉暗示,紫謙與隱音門有關?”南宮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天你製作蠟丸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你寫的東西了。”
“嗯。”南宮彥輕點了點頭,“其實他們早就應該知道,這樣執行起任務來,才不會出差錯。凌,你應該知道,這次我們絕不容有失。”
“可是——”南宮凌嘆了口氣,“紫謙他——”
“我只是推了他一把。否則,他會永遠都困在心結裡。”
南宮凌看了他一眼,“大哥,紫謙會恨死你的。”
“能解開他的心結,讓他恨恨也無妨。”南宮彥淡淡一笑。
“我無話可說了。”南宮凌一攤手,“反正我永遠都猜不透你的心思。現在我問到答案了,我也該走了,這個地方,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啊!”
他轉身正欲離開,卻聽身後的南宮彥輕聲道:“凌,這裡是你的家。有一天,你要是累了,可以隨時回來。”
“哈哈,好!”南宮凌抬頭看了眼天際那一彎冷月,神色帶著幾分寂寥,“那就等我真正感到累的那一天吧!”
……
抬起頭的時候,秦瑤就看見她和段紫謙所住的雅馨居已在眼前了。
回想起池江玉所說的話,她只覺得越發煩亂,但在那煩亂之中,卻又隱隱藏著一絲淡淡的哀傷,還有憤怒。
如果段紫謙真的是門主……她心頭一怯,痛得她幾乎窒息。
這段日子以來,他以段紫謙的身份對她說的話,做的事,都是真的麼?
若一切,都只是演戲?
她的心忽然又寒了幾分,連手足都已冰冷。
不,她絕不能退縮了。
不論真相如何殘酷,她都要面對。
正欲加快步伐,卻眼尖地看見月光下坐著一道身影。
竟是段紫謙。
他的身上只穿著單薄的中衣,坐在冰冷的石階上,輕靠著門沿。雙眸微合著,似乎已經睡著了。月光的映襯下,那張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龐更是蒼白得近乎於透明。
他怎麼會坐在門口?
秦瑤在段紫謙面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一陣夜風吹來,讓她感到了些許寒意,才漸漸回過了神。
現在已快要深秋了,夜裡的風很涼,無論真相是什麼,段紫謙到底還是個病人。
秦瑤深吸了口氣,平復下心情,然後走過去,彎下腰輕搖著他的身子,“紫謙,你醒醒——醒醒——”觸手所及一片駭人的冰涼,他這一身單薄的中衣根本抵擋不住夜裡的寒風,可他為什麼要坐在門口吹風。
“紫謙,快醒醒——”
終於,段紫謙濃密的眼睫微顫了顫,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在看見秦瑤的那一剎那,原本滿是倦意的眼眸剎時亮了幾分,“瑤,你回來了麼?”
“你怎麼睡在這裡?”秦瑤將他扶了起來。
“我在等你啊!”段紫謙唇角揚起了笑,那笑容帶著幾分虛弱,“剛才醒過來,發現你不在。我打算去找你,可是——”他掩唇咳了咳,蒼白的臉上似乎飄過一抹淡淡的赫色,“身上沒什麼力氣。只好在這裡等你了。”
秦瑤沒由來地心頭一窒。
在等她麼?
是真的在等她?還是……秦瑤微垂下眼簾。
“先進去吧。”
扶著段紫謙在床頭靠好,又為他找來了軟枕,給他墊上。
段紫謙見她忙這忙那,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她的身影。雖然,她的神色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可不知道為什麼,段紫謙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瑤,你剛才去哪裡了?”
“沒去哪啊。”秦瑤對著他淡淡一笑,“只是出去透了透氣。”
“哦。”段紫謙不吭聲了,垂眸抿唇,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秦瑤神色平靜地看著那張精緻蒼白的娃娃臉,心頭卻是陣陣暗潮洶湧。
她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看起來單純稚氣的少年,跟三年前在崖下共處七日的門主聯絡起來。
但如果他真的是呢?
轉過頭,秦瑤看到桌上那碗湯藥還放著,便又起身走過去,伸手輕扶了扶碗沿。
“好像有點涼了。”她低聲自語著,然後端起湯藥就往門外走。
“瑤——”段紫謙喚住她,“你去哪?”
秦瑤轉過身,微笑,“這藥已經涼了。我去熱一下。”
“不用了。”段紫謙翻身下床,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