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下?”秦瑤心頭一跳。
她是見識過那種戒尺的,又厚又重,打在人的身上雖不見血,卻痛入骨髓。
打的狠了,連她這種有武功護身的人都受不住。
“少奶奶,不瞞您說,少爺這些年其實過得並不好。”墨羽的聲音哽咽了,“夫人剛過世那幾年,老爺經常用家法打少爺,有時打得狠了,少爺病發暈過去也不停手。我們都知道,老爺其實是恨少爺的,恨少爺害死了夫人——”墨羽的眼淚掉得更兇了,“少爺那時還小,他根本什麼都不懂,老爺怎麼能把錯全推在少爺身上——”
秦瑤心底一驚,她是早就知道段家的夫人很早就去世了,卻沒想到段家夫人的死竟跟段紫謙有關麼?
原來段府裡不僅藏著那個東西,而且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今夜她夜探清風居,原本尋思著,段元成身上可能會有門主所要東西的線索,卻不想一不小心竟被發現了,而且還牽扯進了段紫謙。
但現在,她也來不及再追問什麼了。
段紫謙昨天才剛剛病發,再加上受了傷,肯定受不住這三十下家法。
“帶我去祠堂。”
秦瑤拉起墨羽就走。
看在段紫謙今日送她兔子的份上,而且還是幫她頂黑鍋的份上,她決定救他一回。
然而才走出兩步,她忽然又怔住了。
她不是中了毒麼?剛剛還氣喘心跳,無法呼吸,怎麼現在居然什麼事也沒有了,呼吸順暢,就連氣血也不翻騰了。難道那並不是什麼毒性強烈的毒藥,現在毒性已過了麼?
…
段家的祠堂裡供奉著段家歷代的祖先的牌位,段紫謙的母親林氏也在裡面。
段紫謙跪在母親林氏的牌位前,安靜地低頭垂眸,一聲不吭。
而此時,段元成的手裡也已拿著那五尺多長的戒尺,他淡淡看了段紫謙一眼,“你知錯了麼?”
“孩兒知錯。”
“知錯?”段元成眼中的怒色並未因段紫謙的認錯而減輕,手下一揮,那戒尺已重重地打上了段紫謙的背。
“啪!”
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讓段紫謙原本就蒼白的臉龐再度失了血色。
“你每一回都知錯,可你哪一回改過了?”
“啪!”
又是一下。
段紫謙的身子不可抑制地輕顫了顫,但依舊沒吭聲。
“一而再,再而三。你一出生就給段家帶來了諸多不幸,當初我就應該堅持不讓你娘把你生下來——”
“啪!”
這第三下狠重的擊打,終於讓段紫謙悶哼了一聲。
他的額際佈滿了冷汗,就連唇色也是湛青的,但他卻輕揚了揚了唇角,似乎在笑。
藏身在祠堂外的秦瑤將一切盡收眼底。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時候段紫謙竟還笑得出來?
身邊的墨羽早已心急如焚,若不是被秦瑤死死拽住,又捂住嘴巴,可能他早已衝進去了。
“墨羽,你冷靜些。”秦瑤低聲道,“你現在衝進去,只會讓公公更生氣。你先答應我,不要亂來,我就放開你。”
墨羽眼淚汪汪地點頭。
秦瑤放開了他。
“少奶奶,少爺撐不了多久的。你快想辦法救救他——”
“我正想——”秦瑤往四下裡觀望了眼,也不知道池江玉那傢伙跑哪裡去了,剛才這一陣喧鬧,他居然也沒出現。
都怪自己一時大意,才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忽然,腦袋裡靈光一閃。
“墨羽,你過來。”
“少奶奶,你想出來辦——”大喜過望的墨羽那個“法”字還沒說出口,忽然肩上一麻,緊接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對不住了,墨羽。”
秦瑤放倒了墨羽,然後放開嗓門大聲疾呼:“啊,來人啊,有小偷——快來人——來人——”
他們這一鬧,頓時把宅院裡的家丁護衛都引了出來,而原本正在祠堂裡執行家法的段元成也走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
段元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墨羽,不由擰眉。
“公公——”秦瑤裝作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段元成面前,然後指著墨羽,“我們剛才——剛才看到有人影從這裡閃過,墨羽想抓住那個人,卻被打昏了——”她話音未落,忽然聽到有人疾呼。
“失火